听到这个消息时,江锦绣刚吃下一块薄薄的羊肉片,心满意足地叹息,“真香。跟姐姐在一起真开心。”
江月白却拿起酒杯自饮了一杯,“小日子嘛,可不是就得对自己好点。”
其乐融融,特别喜庆。
“跟着姐姐,有肉吃。”江锦绣笑着说道,目光瞟向宫门处。
钱贵人正姗姗地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吸着鼻子。这是什么好吃的,闻起来这么香。
待见到池塘边对着炉子,拿着脸盆吃火锅的江氏二姐妹,直接看呆了。
江锦绣立马起身行礼,钱贵人客气地连忙摆手。
她好说,她身边的人可得罪不起。
钱贵人如法对江月白行礼请安,江月白也就坦然地受着,并未免去。
江月白微笑着扫了钱贵人一眼,转头热情地吩咐白桃,“钱贵人过来坐,添双碗筷。”
说完后看见对方手里拿着的一个精美的礼盒,“姐妹间过来坐坐,还带什么东西,看起来挺沉。素素,还不快去帮忙拿着,别累着了钱贵人。”
素素立刻主动走上前,恭敬地拿走了钱贵人的礼盒。
钱贵人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感觉江月白似乎有点太过于热情了,跟今日晨会上的判若两人。
就江月白现在的位置,盛宠正隆,压根不需要讨好自己,拉拢自己。
江月白脸上的青痕过于明显,钱贵人无法不注意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装作没看见。
钱贵人落座后,江月白热情地招呼着,“吃!趁热吃。这是不辣的酱料碟。如果喜欢吃辣,自己加。”
钱贵人望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碟子,泪水盈满了眼眶,思乡的情绪汹涌而来。
她来自蜀地,怎么会不能吃辣。
只是进宫这么多年,谨小慎微,完全不敢吃包括姜蒜在内味道大的食物,生怕无意中触犯了圣上,更别提现吃火锅,这是穷人家混炖的美味。
她含着泪,给自己加了一大勺辣的调料。
看得江月白心惊肉跳,好心劝道,“这个很辣的。一大勺就辣得不得了,你先别加太多。”
她看出来钱贵人眼里的泪水,她自以为能理解对方:那是对美食最真诚的热爱,又或许是身份卑微被身边人正常认同的感激。她上一世也有类似的时刻,只是她装作了漫不经心,生生忍住了眼泪。
钱贵人没有解释,拿着筷子半天没有夹菜,憋住眼里要掉下的泪水。
江月白招呼着,“吃,自己夹!”
钱贵人终于拿起筷子去夹菜,却一次次地掉进锅里。
“钱姐姐,我帮你夹,”一直没有吭声的江锦绣甜软出声,“刚刚我也夹不起来。”
钱贵人的碗里一会儿就堆得满满,她端着碗,含着泪,嘴里的食物全是回忆的味道和这些年压抑的心酸。
江月白继续心情愉悦地吃着火锅,有时偷偷地瞟钱贵人几眼,心里在琢磨着,她来桃蕊宫的目的。到底是找妹妹,还是得了消息,来找自己的。
既然对方不说,那自己起个头吧,“你刚刚是不是在想,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璟妃打的。”
江月白打量着钱贵人,观察她神色的变化,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们走了之后,璟妃二话不说,就啪啪啪连着打了我四巴掌,哦,好像是五巴掌。打得我当时脑子发晕,嗡嗡嗡。”
钱贵人吃了一惊,停下手中的筷子,咽了下唾沫。
江月白似乎怕钱贵人没有直观感受,放下筷子,比划着,“就是这样,啪一下打我脸上。然后脸就火辣辣的。接下来就肿了。”
江锦绣目瞪口呆望着姐姐,她没想到姐姐会主动讲当时的情景,更没想到她会描述得如此绘声绘色,好像丝毫不在意,在说别人的故事。
钱贵人也没有料到江月白会主动提,听得头皮发麻,她疑惑地看向江月白,迟疑地下,方才说道,“妹妹进宫时间还少,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璟妃,她不像姐姐这样心善,她......”
钱贵人欲言又止。传闻说,在潜邸里落水和得病死的两位妃子都是璟妃下的狠手。而皇上一向骄纵她,即使她弄出人命,也睁只眼闭只眼。
江月白吃了口热腾腾的豆腐,轻描淡写地问,“她杀死过妃子?皇上也不管?”
钱贵人垂着眸子,沉默不语,算是回答。
江月白心想还果然如此,笑着说道,“谢谢姐姐提醒。那姐姐今天来,是为了何事?平日里桃蕊宫人迹罕至,几乎没人来这个旮旯角。”
毕竟现在都只能步行。谁愿意穿大半个皇宫只为见上一面,问声你好吗?那不是闲得蛋慌,就是太爱健步走锻炼身体。
被问到今日来的动机,钱贵人有些窘迫,“妾身,妾身是为了来感谢淳妹妹上次帮忙写思想心得。还有,还有,想找淳妹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