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1 / 3)

楚百灵的戏快要唱完了,白染衣等不到任何空隙去进一步调查就要上场。

她的眸光一直在追踪着楚百灵,盯着她表演再到准备下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和神情变化。

尽管楚百灵没有表露出任何神情,除了戏演意犹未尽的兴奋。

白染衣蹙了蹙眉,她想干脆找个借口弃演,先抓到楚百灵再说。

但这显然是鲁莽的决定,她很快否决了。

并且,她看到袁松正从幕后探着头在寻她。

“在催了。”她道。

东方也注意到了袁松的寻找,他点了点头。

“我走了,结束后会抓紧盯住她的。”

白染衣起身欲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她回头,东方眸光不定,似乎想说些什么,良久后最终放开手,只道了句:“注意安全。”

白染衣腕上一空,残留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往后掩了掩轻握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敏感。

她说了句“好,你们也是。”便离开了。

王识恰好看到这一幕,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危险吗?”

东方摇了摇头。

也许白染衣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其他事上犹豫不决、慎之又慎只是因为这些事会牵连到其他人。

她潜意识里还是想独自一人担着,不想连累无辜。

但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她就什么也不顾了。

就好像自己的这条命没什么大不了,丢了便丢了,名声毁了便毁了,她什么都干的出。

东方哪怕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作为旁观者总是看的要比当局者清楚。更何况东方本身洞察力就强些。

他担心,白染衣为了减少这件案子对他们的伤害,选择一个人挑起大梁直接解决凶手。可要付出的代价不言而喻。

她是不在乎,总有人在乎的。

可东方只能说句“注意安全”。

东方右手扶额,眉头紧蹙。

他短暂的闭了下眼,试图更清醒些,他需得尽快想出对策来。

但楚百灵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重新架构,重新推理。

中场休息时人群骚动,乱哄哄地吵的东方无法凝神。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突然一声悠远的笛音平定了吵闹。台上的屏风映着两段剪影,一男一女,侧身相望。随后,男子的剪影愈来愈小、愈模糊,直至不见。

一阵穿堂风无意吹乱了烛火,屏上剩下的剪影摇晃了下,离开了屏风。

东方暂且抚平心绪,认真望着台上。这是白染衣日夜不休磨练出来的作品,她为了能够引凶手上钩,可谓拼命。

东方不能不尊重。

白染衣缓缓从屏风后走来,她沉浸在戏中,秋水剪瞳、笑意盈盈。不染纤尘的衣上绣了红豆的模样。

暖光照面,风解了遮面的白缎,她一笑,眸子里便有星火闪烁其间,是少有的明媚与纯粹。

只是这一幕实在似曾相识,就像当初她穿破雨雾而来的初见,又或是记忆中某个更遥远的影子。

东方在这一刻失了神。

台上的白染衣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禁锢与负担,就好像她本就该是这样灿烂地、勇敢地模样。

她含笑向前走了一步,极富灵气的眼眸在台下转了一圈,许是无意,眼神落点在东方周围。

奏乐顿了下,她开口便是一首清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在这个瞬间,东方的视线与她相交汇,这一眼仿佛等待了千年。

尽管知道这是一场戏,东方的心还是像踩了重鼓点般跳动了下。

就像寂静的旷野里突然来了一位自说自话的生灵,牵着风就这样跑遍了整个山川谷野,萧条的所有都被吹醒了。

上次那一闪而过的心动是同类之间在陪伴下产生的珍惜般的浅喜。这次不同,或者说,更深刻了些。

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过往的种种细节都渗进了骨髓中,或是清晰明了的或是他一人知晓的。

祝冬禧,他想。

这个名字会像镌刻一样留在他心里。

此刻,众乐起,一首古戏唱到朗月清明。

结束后,白染衣果然如她自己所言,下了场便跟回了戏班。就连蓄势待发的徐敬年都未捞到一个影儿。

棠月看的过瘾极了,一路都在夸赞白染衣,“果然,染衣做什么都很聪明!你们说是不是啊?”她晃了晃牵着金多多和金满满的手臂。

小姐弟俩当然高声附和。

“染衣这一曲结束,底下人反响如此热烈,凶手也该行动了。别的不求,只求她能安然无恙吧。”棠月双手合十轻轻拜了拜。

但回了戏班后,一切风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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