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抿着嘴,心下的确满溢失落,但听得长曜和小娘的安慰话,便散去了些难受,不觉得有什么了。
“好了,小娘,我本就只是有些小心思而已,既然齐恒哥哥,不,小公爷对七妹妹上了心,那便算了,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长曜连连点头应是,如今有些事不便说出口,待他封王之后,多的是人上门求娶墨兰。
他眼睛微眯,到那时,邕王妃兖王妃,曾经看不起他母亲的人,恐怕要跪下来求他了。
放下这些想法,长曜扬起笑容,吩咐风清去把那紫毫笔拿来。
看到墨兰立刻沾墨试了试,长曜挑眉嘚瑟了一下,“怎么样?上好的松鹤紫毫笔,今年新进的。”
“很是顺手,蓄墨也饱满,不错不错,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呀。”
墨兰满意颔首,又一连写下了好几首小诗。
长曜含糊其辞,总不能说他看见齐恒送了明兰,怕她生气才补上的吧,不然他早忘了还有这笔。
墨兰随口一问,也不在意长曜的回答,过完了新笔的瘾,吩咐人拿去好好收着。
“这倒是有三支笔,还是把剩下两个送给两位妹妹吧,尤其是明兰,或许好笔出好字,她拿了也能少受夫子的责问。”
林小娘微微皱眉,这丫头,刚说完齐恒和明兰的事,她倒不在意,又要送笔给人家。
长曜看了墨兰一眼,“姐姐忘了马上要科举了吗,不若送给二哥三哥也算是份心意。”
墨兰不置可否。
———
申家书塾。
竹林随风轻颤,偶有几片竹叶轻轻脱落悠悠盘旋而下。
这日书塾下课早,内有人影来回走动。
窗边的少年一身月蓝锦袍,玉冠高束,处于生长期的瘦削身体端正坐于矮桌旁,专注地写着信笺,睫毛乌压压一片,又长又翘,窗外光照下来,竟然在眼睑打出一团阴影。
正是申长曜。
高挺的鼻梁下,饱满的唇珠带着笑意,写完信笺之后,折叠封好交给含镜,叮嘱一句:“不必立即寄出,过两日闲了再寄。”
“是,殿下,景小侯爷派人来说,今日正午在樊楼设宴请客,还说请了另几位公子作陪,叫殿下一定要去。”
含镜收好信笺,记起早上来人通报的消息,回禀道。
长曜微微皱眉,“这么急,但余老太师携家眷过来拜年,叫他改日再说吧。”
余老太师也曾在宫中教授过他学问,尽管想避开一人,却不好不见。
“是。还有一桩事。”
“什么事情?一并说了吧。”
“是顾二公子的,听说他这几日已经回盛京了。”
长枫耳朵竖起,在前面听了这个消息,即刻回过头来,惊喜地问,“顾二哥回来了?”
这一声响彻整个学堂。
听见的人都纷纷转头过来看。
长柏整日板着的脸也带出了几分欣喜,“顾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过来和我说一声?”
含镜骤然被团团围住,不知该不该开口,只得与长曜对视。
长曜微微点头,亦有所指道:“既然二哥三哥都想知道,那含镜你就通通说出来吧。”
他着重说了“通通”二字。
含镜会意,“顾二公子应该是前日回的,只是没有回宁远侯府,而是在外租了小院,悄悄住下,所以并未传出消息。”
“在外住?他好好的干嘛要在外面住。”如兰最先沉不住气,好奇地问。
含镜故作犹豫了一下,看大家都在催促,这才开口,“顾二公子他,他带着女眷和两个孩子,分别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和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想来是因为要安顿他们才不敢回侯府的。”
申长柏紧锁眉头,这顾二也太不像话了!还未成婚就养了外室,还有一双儿女。
“这,这不就是养了外室吗?”如兰吃惊之下,脱口而出。
“住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这种话?还要不要名声了!”长柏冷下脸呵斥。
长曜听了只觉好笑,“六妹妹说的不错,顾二他就是养了外室,还儿女双全了,二哥若是听不惯这话,不如先去劝劝顾二,没做这样的事,那自然就无人可以说他了。”
长柏没想到这个弟弟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借着长兄的威严压下他的话,又想起长曜的身份,一时间哑口无言。
如兰得了支持,傲娇地轻哼了一句,她这个二哥向来都是不苟言笑,极有长兄威严,今天居然也被五哥哥说得哑口无言。
哼,叫他不护着自己这个妹妹,反而袒护别人。
长曜瞧着申长柏不算好看的脸色,瞳色微沉,勾起嘴角淡淡说道。
“顾二从白鹿洞书院学成归来,想来也是不需再到书塾来学习了,只盼二哥不要一时口快,将这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