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平定西凉的战事格外顺利,前有苏龙魏虎在玉门关坐镇指挥,后有兵部派去的刘义老将军等人的援助,可谓精兵良将齐聚。
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西凉频频战败,要是再不投降,眼看都城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西凉王很快派遣使者向大唐呈上投降书,皇帝收到投降书,大喜过望,也不客气,当即告诉使者,唐军打到哪,那里的地盘就归大唐,之前商定的岁贡要多加一倍,西凉皇族从此要对大唐俯首听命,不得违抗。
西凉通通答应了下来,再割让了三座城池之后,皇帝这才满意,立刻召回苏龙魏虎等人,只让刘义老将军留下主持大局。
收到大唐告捷的消息,相府众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虽然皇帝此举已经昭示了他不会赐予王家大封赏,但只要人平安无事,不像薛平贵一般下落不明,王银钏就心满意足了。
想起魏虎临走前,她还让他一定要给她争口气,王银钏就心慌不已,生怕他冒进争功,丢了小命。
如今听闻魏虎安然无恙,不日就能归来,她可算放下心,也能有闲心跟着去照料小妹生下的孩子薛俨了。
说到养育薛俨,王金钏才是主力,她成亲多年没有孩子,私下里不知喝了多少求子的汤药,还常常去庙里祈福,什么手段都用了,偏偏就是没有音信。
幸而丈夫苏龙是入赘相府,不必去管苏家的香火,而相府的传承又有了侄儿,这才让她心里隐藏的愧疚稍稍散去。
如今能帮小妹亲手照顾薛俨,王金钏心里乐意之至,恨不得小妹晚回来几天,能让她多尝尝当母亲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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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转眼十年匆匆过去。
相府,梧桐院。
王宝钏正在梳妆打扮,脂粉刚敷上脸颊,显得粉肤玉面,她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
粗看美貌如初,细看,王宝钏抬手轻轻摸着眼角,已有了细微的纹路,一笑起来,就能看见几分老态。
这是她在薛家留下的痕迹,头两年和和美美,后三年心冷失望。
直到回了相府,过上和从前一般无二的日子,这些皱纹却怎么也消不下去,日日在提醒她:薛平贵是何等负心之人。
薛平贵在她孕期与薛琪勾勾缠缠,后来在西凉失踪,她只当他死了,一了百了,心里还能存下几分对他生前的眷念。
谁曾想,薛平贵竟没死,还与西凉公主成了亲,做了西凉贵族。
若不是曜之消息灵通,王宝钏怎么也想不到,薛平贵会低下身段做了公主的面首,在西凉可谓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也算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了。
王宝钏又是悲凉又是好笑,心中对薛平贵的最后一丝眷念也不见了。
小莲掀开帘子进来,“小姐,魏豹公子来了,请你出去见上一面。”
王宝钏回神,收回那些伤春悲秋的心思,“他又来了,算了,让他去花厅等我吧,我还没打扮好。”
小莲点头,“是,小姐。”
王宝钏换了一身衣服,又戴好了金钗,她转身看了一眼镜子,觉得周身都妥当了,才款款去了花厅。
花厅里,魏豹坐立难安,手掌摩挲着他带来的木盒,听见王宝钏来了的动静,立刻站起来相迎。
犹豫了半天,魏豹只道:“三小姐。”
王宝钏知他是何心思,打发下人出去守门,这才淡淡道:“我已经出嫁他人,你该叫我薛夫人。”
魏豹又妒又怒,“薛平贵已经另娶他人了,你为何还为他守节,宝钏,十年了,我等你等到如今,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当初你说你要为夫家戴孝,好,我甘心等,之后你又说俨儿还小,你不能再嫁让他忘了自己的父亲,如今呢,如今你还要拿出什么理由来搪塞我?”
王宝钏望了望花窗外的景色,郁郁葱葱的草木,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变好。
可王宝钏却不想再动心了,说的明白些,她是皇家的儿媳,此时再嫁,让俨儿日后如何自处。
王宝钏道:“我对你自来无意,你也不要过于执着,耽误时间,这京城好女子甚多,你也是时候听二姐夫的话,去娶亲生子了。”
魏豹道:“宝钏,你说这话是在剜我的心,这几年你明明也对我有意,却非要说出这种话,莫非你还是对薛平贵念念不忘?”
他怒道:“该死,早知道薛平贵藏在西凉,十年前征战时我就应该不听朝廷的命令,直接率大军灭了西凉,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魏豹说着,激动地咳嗽了起来,他捂着胸口,一时停不下来。
王宝钏立刻过去扶他,担忧道:“魏豹你可是着凉伤风了。”她喊,“小莲小莲,赶紧叫府医过来看看,魏公子有些咳。”
魏豹一笑,停下了咳嗽,抬手握住王宝钏的手,与她对视,“你看,你敢说对我无意?”
王宝钏怔怔的,许是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