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下,秦家兄妹燃起火堆,善之二郎趁着天边尚有余晖,打了只野兔回来。
兄妹五个,外加一个大人,一只野兔顶什么事。
秦珍这次从离城走得急,什么也没带,她想着独自上路,随身空间里啥都有,就没带的必要,哪里能想到,会在天堑山遇到来寻她的兄长们。
野兔烤熟,她掰下一只兔腿让五郎送给甲未之,剩下的叫兄长们和五郎分了。
“还是珍珍烤的肉香,”善之颇为怀念地说。
良之也点头,“兰婶和英子姐做的虽然也过得去,可就是感觉和珍珍做的差了好多。”
二郎嗯了声,手里拿着块兔肉,看着妹妹的眼睛有些红,“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到处找你也找不着?”
“是啊,郡王他们把京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你,我们都以为你……”
良之把遭遇不测几个字咽下去,提起其他,“郡王这几年一直很自责,一说没照顾好你,二说不该邀你去王府,不然你就不会出事了。”
秦珍听了道,“或许吧,其实这事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是谁这么大胆子竟在郡王府里对我下手,还是内院。”
又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宅院,若大的王府,不说那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还有那明里暗里的守卫,想避开这些人的耳目将她弄出王府绝非易事。
而且当时因为柴凝兰之事,风纯已经命人封了王府,许进不许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得弄出王府,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所以她想不出是谁下的手。
秦珍回忆道,“当年我去王府,遇到凤阳世子的未婚妻柴凝兰,那位柴小姐只当我是偷吃点心的小丫头,就叫贴身侍女包了包糕点给我,我接了糕点去外面玩,无意间听到一对主仆想算计柴小姐,柴小姐是凤阳世子的未婚妻,我岂能不管,就想去报信,不料被一个病怏怏的男的挡住路,那男的不想我去报信,就命侍卫杀了我。”
说到这里她一笑,“我岂是他想杀就杀的,我着急找柴小姐,没多与他纠緾,后来我将这件事告诉郡王,郡王命人去找柴小姐,让我去暖阁待着,我在暖阁等消息,就有一个丫头过来送茶水,喝过茶水,我便不醒人事,再之后我就在一处地下石牢里醒来。”
“地下石牢?”几个少年听到这里,心都提了起来,善之忙追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甲未之也很好奇,这丫头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
“我一开始也没想出脱身的办法,”秦珍苦笑着说:“牢里没日没夜,我也不知被关了多久,外面的人不放我出去,我不想在牢里待一辈子,就想了个笨办法,练武,同时我每天用内力击打同一块石壁,没想到这个办法真的凑效,石壁被我打穿了。”
“然后你就逃出来了?”善之激动道。
秦珍摇头,想到那时的情形,她也说不出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少年们见她摇头,一个个心急坏了。
“珍珍你快别说一半留一半了,赶紧说说,后面你是如何脱身的?”善之催促道。
后面的经历秦珍也不知咋说,说她在暗河里漂了三年,这话谁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她借助了外挂。
秦珍扫了眼少年们,轻描淡写道,“其实没什么,石牢塌了,看守我的人找到我,又将我关到别处,一直到前不久我才逃出来,没想到,外面竟已过了三年,还不是在北楚,我没有身份文谍,又不知如何回北楚,就想到南昭的太子殿下,当年我曾帮过他,想着他应该很乐意还我这个人情,于是我找到他,他也答应帮我传信,还派人送我出关。”
少年们听完,谁也没说话,二郎看着妹妹,一想到这三年她都被人囚禁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心疼得厉害。
眼泪漫出眼眶,他捂住眼睛扭过头去。
善之他们也不好受,一个个又心疼又愤怒,良之“腾”地一下站起身,大声道,“哭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回去,就是把楚京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下药的丫鬟,再把她背后的主子挖出来,小爷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再找个地方关他十年八年,也叫他尝尝被人关着的滋味。”
善之磨着后槽牙,阴沉沉道,“这个是自然的,现在回去就不必了,且让她/他再多活几天,等咱们回楚京,再找他们好好—算—账。”
孝之板着脸,“要不要传信给郡王,让郡王把那下药的丫鬟抓起来?”
“不要,”秦珍道,“郡王没见过那丫鬟,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要报仇,也不急在这几日,哥哥们不要生气,一切等咱们回去再做计较,再一个,你们也难得出一趟门,不过话说回来,顾先生怎么会允许你们出来找我,最近课业不紧吗。”
这话把少年们问成哑巴了。
事实上,他们是偷跑出来的,根本没有请示先生,恐先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