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纯让秦珍帮忙监视甘露殿,只是天一亮,消息还是走露了,以皇后为首的一众妃嫔气势汹汹来到甘露殿前,要求见楚皇。
殿内的周贵妃急得团团转,一直问风纯该怎么办。
风纯心力憔悴,手撑着额头,哑声吩咐身后地侍卫,“去,请皇后娘娘进来。”
“汤圆?”
风纯摆手,“皇伯父之事是个意外,姨母放心,我定会护你和表弟他们周全。”
两个时辰,能查的都查了,表面上看,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俩宫女底子清白得很,而浴室里又没有其他被动过手脚的样子,可皇伯父崩了,这事不可能一直瞒着。
请皇后进来,一是因为他大堂兄为皇后所出,即占嫡又占长,资质方面也不差,本来他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奈何皇后娘家兄弟陈国舅手握重兵,他皇伯父担心陈家太过势大,故而一直迟迟不立大堂兄为太子。
当然,皇伯父或许还其他的考量,只是他已不得而知了。
眼下,他若想保全姨母与表弟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与皇后合作,助大堂兄登上那个位置。
周贵妃似乎猜到他的打算,不由急了,“汤圆,就没别的法子了,我知道皇上将龙京卫交给了你,凭着龙京卫,难道咱们就不能再搏一下?”
风纯听着这话,目光微暗,皇伯父将龙京卫交给他的事乃是绝密,知道这事的,仅他和皇伯父身边的几个心腹。
姨母居然知道,说明他和皇伯父身边出了内贼。
真是好手段,好心计,连他和皇伯父身边的心腹都能收买,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自家姨母。
风纯再开口,声音都冷了许,然而周贵妃太着急了,也没察觉出来。
“然后呢,皇位我能替表弟抢来,表弟守得住吗,他不嫡不长,资质在众堂兄中又不拔尖,满朝文武大臣,谁会服气,介时,若皇后不满,边疆二十万的陈家军会如何,我虽有几分私心,但我不会拿风家江山开玩笑,皇伯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
周贵妃不服气,“可你皇伯父曾说过,存儿是他最满意的儿子,若非你皇伯父出事,日后,皇位未必不是存儿的。”
存儿,凤存,楚皇第五子,风纯的五堂弟兼大表弟。
“您也说了日后,若皇伯父在世,待我再磨砺几年,在军中有了威望,表弟确实有几分希望,可现在皇伯父崩了,还是在您宫里崩的,这事若被有心之人搬弄,姨母,你想过后果没有,此事不要再提了,一会皇后来了您架子放低些,今日不能往日了。”凤纯告诫道。
这话周贵妃何尝不明白,她就是不甘心,奈何形势比人强,再不甘心,也得咽下。
不多时,宫人来报,说皇后到了,风纯起身迎接,周贵妃闷闷坐着,直到听到脚步声,才不甘不愿地垂站了起来。
风纯与皇后谈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再加一个秦珍,之后,宫中戒严。
楚皇崩了,两日后才昭告天下,大皇子被拥立为新君,择日登基,消息一出,天下震惊。
京城的官员们进宫吊唁时,都还是懵的,他们不明白,为何皇帝不过生病罢朝两日,怎的就突然崩了,再就是大皇子被拥立为新君,谁拥立的,他们连怎么知都不知道。
于是,百官在皇帝灵前就闹了起来,而闹得最凶的无疑是楚帝成年的儿子们。
秦珍混在一群宫女中,看着这些皇子和他们的支持者们齐齐对大皇子与风纯发难,一时间,宣政殿前吵成了菜市场。
也有理智者,如宁国公,楚皇崩后的第二日,风纯同皇后商谈好,将此事告知的第一个朝中大臣就是他。
宁国公是楚皇心腹,三年前接掌京畿卫,总领京中防务。
还有定国侯世子季秀,这家伙,周围的人都吵得面红耳赤,他却老神在在。
秦珍故意盯着他,直到对方发现她,见他看过来,秦珍悄悄同他打了个手势。
季秀见状,趁人不注意,溜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秦珍很快过来,两人碰了面,不由相视一笑。
“什么时候进宫的?”季秀问。
“前几天。”
“前几天?”季秀挑了挑眉,“这么说,宫中这几天发生的事,你都知晓啰?”
秦珍犹豫了下点头,“差不多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那……”
他想问问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为何突然驾崩,秦珍却打断他的话,玩笑似地问:“话说,你站谁?”
季秀想也不想地回答:“自然是郡王。”于公于私,他都站郡王。
秦珍失笑,“他又不当皇帝。”
“他不当,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清阳郡王,想必你应该知道,先皇只有一个兄弟,那就是前清阳王,而前清阳王就只郡王一个独子,故而先皇也只有郡王这么一个亲侄子,虽说先皇走了,但皇子们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