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何许的儿子叫魏磊,儿子从小孝顺伶俐。大学毕业后,跟好哥们顾鑫一起捣鼓起了药材买卖。从南方采购药材,运到北方贩卖。
当时这个行业属于新兴行业,知道的人不多,两人跑一趟就能赚毛十万,利润十分可观。可惜,有一次如同往常一样,两人载着装满珍贵药材的货车往北方赶,在盘山公路上遇见狂风暴雨,他们连车带人一起翻进了悬崖。
最后魏磊没来得及等到救援队,就因失血过多去世了,只有顾鑫活了下来。
魏何许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被关在房间里的魏阿姨一直在破口大骂,“顾鑫,你还有脸回来?从小到大我们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真是狼心狗肺,你恩将仇报······”
魏何许拍了拍顾鑫的肩膀,示意他别介意,“我老婆魔怔了,连调查的警察都说我儿子是摔下悬崖的时候头部被石头磕到,失血过多死的 。可我老婆就是不愿意相信事实,这些年小鑫没少受委屈。”
顾鑫苦笑一声,“阿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比小磊大两岁,本来就该我照顾他,没有平安把他带回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对。”
余晖问道:“你们是兄弟?”
魏何许解释道:“顾鑫是我们家的邻居,他父母从小就不在了,只有一个爷爷抚养他。因为他和我家小磊年纪相仿,又都是男孩子,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鑫的人品我还是能担保票的,他绝对做不出来害别人的事,更何况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小磊。”
魏何许说话期间,顾鑫一直咬紧牙关,眉头紧蹙,似乎是在承受极大的内疚。
余晖心下的疑虑散去:“原来如此。”
“忍得不难受吗?想笑就笑出来吧。”一直没说话的宋念突然出口。
众人一惊,问道:“宋大师,您说谁在笑?”大家聊的话题很沉重,谁会在这个时间点发笑?
宋念一指顾鑫:“沙发都被你攥皱了,看着魏伯伯蒙在鼓里还安慰你,你很得意吧?”
顾鑫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后忙摆出惯常的老实脸孔,“这位小姐真有意思,莫不是平常小说看多了吧?小磊的死因可是法医定的。”
宋念:“自己磕到石头,和被别人拿石头砸到头,有时候伤口是很难区分出来的。”
魏何许和余晖相顾一望,两人共事许久,默契的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余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牢牢把控着大门的方向。
顾鑫满脸沉痛,对魏何许说道:“魏伯伯,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和小磊去南方进货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想害他,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何苦要选这么凶险的方式?”
“当年那场事故,我自己也是从鬼门关逃出来的呀。”
听了顾鑫的话,魏何许脸上的怀疑产生了动摇,对呀,当初两个孩子是一起坠入山崖的,事后顾鑫也是抢救了许久才捡回来一条命。如果这件事是他策划的,那代价未免太高了。
“砰砰砰!”房间里的魏阿姨开始砸门,“魏何许,你这个是非不分的狗男人!小磊这些年来一直在我们身边!小磊告诉我就是顾鑫害的他!你快动手啊!”
魏何许痛苦地捂住脸,“老婆,小磊早就死了,你还没面对现实吗?”
魏阿姨:“小磊就在我们家!他一直在我们身边!你不是警察吗?你不是小磊的父亲吗?快把杀人凶手抓起来啊!”
一听小磊就在这里,顾鑫脸上也升起了恐惧 ,慌张的四处张望。
宋念冷眼看着那团黑影,锲而不舍地扑向顾鑫,却一次次扑了个空。
顾鑫找了半天,并没看到所谓的魏磊,只当魏阿姨又在说胡话,心里镇定了不少,“魏伯伯,魏阿姨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认识一家医院,专门收治魏阿姨这种情况的病人。我特意去咨询过,医生说了,魏阿姨这种病一定要尽早干预。”
魏阿姨开始用房间里的东西砸门,“魏何许,你还要被他蒙骗多久?你就是猪油蒙了心,你是非不分!快放我出去,你们警察不抓坏人,我自己来!我要让这个畜生给我儿子偿命!”
魏何许抱着满头白发,一脸悲痛欲绝:“老婆,你冷静一下!”
顾鑫趁热打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魏何许,“魏伯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认识。只要魏阿姨过去,他们一定会尽最大能力治疗的。魏伯伯,不要讳疾忌医啊!”
“魏阿姨现在还只是想要杀我,万一以后她出门想要杀别人呢?我被她诬陷不要紧,就怕她在别人那里吃亏啊!”
魏何许颤抖着手接过小卡片,这是一家医院的名片,上面写着华市第三医院。
余晖也看见了上面的字,他皱眉说道:“师父,这不就是精神······”病院吗?
后面的话没说全,他略了过去:“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送师母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