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抠了抠玻璃,指着对面的花园说道:“看见了吗?对面的花园种着紫色的铁线莲,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即使在冬天也开得这么好。”
施工强忙问道:“院子里种铁线莲有什么问题吗?”
宋念:“单单种铁线莲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紫色的铁线莲在大面积绿色的草地背景上,就像一条张开大嘴的巨蛇。”
宋念转身,让出了落地窗前的位置,在她身后,能看见花团锦簇的对面花园,一簇簇紫色的花骨朵开得正艳。
宋念缓缓说道:“而蛇头的方向正是你们家。”
江见海和施工强听得头皮发麻,赶紧站起身来到窗边。果然,对面的花园里,紫色的花海被修剪成了一条蜿蜒的游蛇形状,正冲着自家大门口吐蛇信!
以前没多想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对方这花丛修得弯弯绕绕,不似寻常人家。现在被宋念点出来,江见海甚至觉得那毒蛇的眼睛似乎正盯着自己!
他顿时觉得后背疼得更厉害了,当场大叫一声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施工强慌忙接住他,黝黑的面庞上满是担心:“姐夫!你怎么样了?”
宋念:“没发觉的时候这阵法只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一旦被他察觉,阵法的威力就会大增。先扶他去沙发上坐着,把窗帘关上。”
吃了几颗止疼药,江见海终于缓过来。他拍着沙发怒骂道:“这个老家伙,上次在晚会上碰见,还说要和我公平竞争!没想到背地里下这么阴狠的招式!”
宋念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他只说公平竞争,可没说光明竞争。”
施工强站在江见海身后吹胡子瞪眼,”我读书少,别跟我绕圈子了。宋大师,您就开个口,怎么把这阵破了!”
宋念:“小虫小技。”她四下看了看,发现壁橱上摆着一只玩具弓箭,上面还搭着一根装有吸盘的箭头。
宋念拿起来,在手里试了试手感。
施工强问道:“大师,这是我侄子的玩具箭,没有准头的。您要是要用,我现在就去找专业的弩箭。”
宋念拿着箭来到窗前,“一条假花蛇而已,玩具箭足够对付。”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单手揉吧揉吧将它揉成一个小纸球。然后将纸球搭在玩具弓箭上,只听“嗖!”地一声,黄色的小纸球如子弹般飞射而出,转眼间就飞去了对面铁线莲丛中,悄无声息地没入其中。
施工强在一旁等了又等,确定宋念的做法已经结束了,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宋大师,这就结束了?这蛇还在呀。”
宋念招呼江见海过来看,说道:“打蛇打七寸,我在花蛇打七寸打入了一张灭煞符。现在这条蛇已经成了死蛇。”
“阴阳颠倒,原先庇护家宅、背刺对手的阵法蛇也会变成煞气反噬这户人家。”
“除非他们愿意彻底清除风水阵,一旦他们怀着侥幸心理留着这条死去的风水蛇,不出两个月,对门这户人家就会给这条死蛇陪葬。”
说话间,施工强再朝对面看去,总觉得原先艳丽无比的铁线莲似乎颜色暗淡了不少。但等他眨眨眼睛再看去,又觉得没什么变化。
施工强开心得拍起了掌来,“真解气!让他们害人!现在就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子。”
江见海慢吞吞来到窗边,他仍然对刚才那一瞥心有余悸。当时的场景就仿佛自己是一只小白鼠,在野外被大蟒蛇锁定,那种性命就在一瞬之间的恐怖,令他浑身冒冷汗。
宋念扶住他,“江总,再看一眼验验货吧。”
江见海掀起沉重的眼皮,眼神飘忽地看向对面,视线一触即收。
但这一次并没有发生让他心悸的反应。
江见海咦了一声,重新将视线放到对面花园。对面依旧是茵茵绿草中栽培着茂盛铁线莲的场景,但那铁线莲却不再像刚才那么吓人。
江见海多看了几眼,确信对面花园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他直呼宋念真神,差点就要给她跪下。
大富豪表示感谢的方式往往十分朴素,江见海当场签了一张八百万的支票给宋念。
*
备考期末考试的日子,有的人很紧张,有的人很悠闲。
宋念在寝室继续躺了几天,每天除了给在图书馆的室友们送饭送水,几乎脚不沾地——全躺在床上刷剧呢。
这天周末,宋念终于收拾东西出了学校,去高架桥下摆摊。
出发前,宋念特意画了很多的镇宅符、平安符。因为临近年关,宋念预感到这类的符纸应该很畅销。
刚在高架桥下坐下,还不等宋念听王大妈唠叨这一周的趣事,面前就来了两个年轻人。
这是两个二十来岁的男生,其中一个满脸兴奋,另一个却兴致缺缺,似乎是被同伴拉着过来的。
打头的那位在小马扎上坐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