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田收下了堂妹给的十块钱,很快钻到了许家的牌桌边。
顾耀堂看到侄儿后眼睛一亮:“景田,你来帮我看下牌,我回去有点事儿,等会儿再来换你。”
顾耀堂一去不复回,顾景田这个菜鸟在一群老鸟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十块钱输得精光。
他心里十分难受,心疼那十块钱心疼的都要哭了。
他十分不甘心,二叔打牌经常能赢钱,怎么到他这里每次都是输钱。
顾小曼可不管那么多,她一五一十地跟许家父子交账。
“许大伯,我刚才挪用了十块钱,等会儿就把钱还你。”
许德贵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队长,岂能不知隔壁父女两个在合伙挖坑埋顾景田。
赌瘾这个东西一旦沾上了,一辈子都戒不掉。
她刚才给十块钱时给的十分痛快,还说了那些挑拨离间的话。
他可以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顾耀祖家的两个儿子肯定会反目成仇。如果顾景田不及时回头,将来会变成第二个顾耀堂。
不,顾景田比顾耀堂差多了。顾耀堂脑子活啊,而且他命好,那样一个烂赌鬼,有工作和房子,还有个好女儿。
许德贵突然又有点庆幸这丫头不喜欢他儿子,儿子在她面前就跟个傻瓜一样。
第三天晚上,顾耀宗和许德贵一起将金书记请了过来。
村头久违的哨声响起时,村民们心里都一惊。怎么这哨子又吹起来了?田地都分到户了!
哨声在大家心中的影响还没彻底消失,不到二十分钟,整个会场坐得满满当当。
许砚秋和顾景元一起,把顾小曼和许腊梅夹在中间,后面是许墨春和冯裕安。
王香萍带着大儿媳守在家里,吴嫦娥肚子大了,需要人照顾。
开会的地方挂了两个大灯,亮的很。
顾耀宗站起来,看着顾家庄二百多号人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不是我顾耀宗吃饱了没事儿干,是有件事情要解决。”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金书记和许德贵道:“我把金书记和许主任都请了过来,给我做个见证,咱们顾家庄出了个狠人,敢当众下毒,今天是毒死一条狗,明天是不是要毒死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徐春梅急了,顾耀祖一把按住她,让她别动。
顾耀宗继续道:“耀堂家里办酒席那天,景元的狗被毒死。许主任跟我说,狗临死的时候吐出来很多当天酒席上的饭菜。各位,景元的耳朵听不见,那狗就是他的耳朵。我想问问那个下毒之人,景元这孩子懂事老实,你怎么忍心干这种缺德事情!”
坐在底下的顾景元低下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顾景元因为听不见,坐在第一排,离顾耀宗很近,他看懂了顾耀宗的话。
最近一些日子,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忙里忙外,照顾三条小狗,强迫自己不去想平安。
他想起自己的狗,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一手抱大的平安,他的好伙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毒死了。
顾景元一想起来就哭得止不住。
顾耀宗看了一眼顾景元后继续道:“有人会说我大惊小怪,不就是死了条狗。不是我要大惊小怪,今天只是景元的狗,要是放任不管,明天会是你们谁家的牛?到最后会不会发展为谁家的孩子?反正下个毒而已,又查不出来是谁下的,想给谁下毒就给谁下毒。”
村民们听到牛和孩子,心里都惊起来。
“队长,得把下毒的人找出来,多吓人啊,动不动就下毒。”
“就是,顾队长,要不咱们报案吧,请公安来查。”
金书记插了一句:“只是死了条狗,不好去麻烦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们工作都特别忙,咱们体谅一下。”
顾耀宗继续道:“金书记说的对,咱们要体谅公安同志。但咱们自己不能不管,许主任跟我说,那天狗吐出来的东西除了带点酸味,没有别的什么药味。在咱们顾家庄,不是农药,那就只能是老鼠药了。最近我和许队长一起去周围三个镇,把所有卖老鼠药的都问了一遍,统计出了咱们顾家庄所有人最近一年买老鼠药的记录。”
说到这里,顾耀宗停顿了一下:“你们自己站起来吧。”
村民们都惊慌起来。
“队长,也不一定就是咱们顾家庄的啊,狗喜欢乱跑,谁知道是不是在别的村吃了老鼠药。”
许德贵冷笑一声:“你要说别人家的狗会乱跑我信,平安是不会乱跑的,它一天到晚都跟着景元。也就是那天摆酒席人多,景元太忙了顾不上狗,才让人钻了空子。”
顾耀宗的声音变严厉:“买了老鼠药的自己站起来!别等我一个个叫!”
人群中半天站起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顾景华。
顾耀宗面无表情道:“说吧,你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