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氏都傻眼了。
“这,这……还没到祭日,怎好打扰祖先清静……”
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一想到鬼魂,她大白天都能抖出几层鸡皮疙瘩。
虞听泉面露失望。
“原来母亲只是说着玩的,那么请您下次就不要哭出那么大动静,毕竟您是一府的主母,这般做派,只怕下人听见都要取笑了。”
说的是游氏假哭。
骂的是周良才治家无方。
周良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好面子,这边打完儿子又去骂游氏。
说什么惯子如杀子。
说她一把年纪还学不会端庄守礼,连女儿都比不上,丢人不丢人!
游氏这次真哭了。
嬷嬷们围上去又哄又劝。
劝不住,根本劝不住。
她坐在地上越哭越觉得委屈。
直到晚上吃饭都没出来。
眼睛肿成核桃了,不愿见人呢。
虞听泉趁着她专心哭的时候,上去用藤蔓取了血,行礼告退,心想:你啊,哭早了。
没记错的话,明天早上,会有一个外室女找上门来,说肚子里怀着周良才的孩子。
那次是游青梨管理家事。
她别提多心疼母亲了。
在她看来,母亲爱慕父亲多年,当初说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外祖父没了,入赘的事没人再敢提,周良才也学他那些同僚在外面养女人。
游青梨没惊动母亲,悄悄给钱打发了女人。
为了不影响哥哥,她还重金买了药效温和的堕胎药,盯着女人喝下去。
外室女图的只是钱财,周良才也不是图她这个人,只是逼她生下孩子。
外室女趁人不注意溜出来,早听说周家是大小姐做主,那是江南来的富贵千金啊!
她和游青梨一番哭诉,既甩掉了肚子里的负担,还得到了后半辈子花不完的钱,满意地离开京城。
周良才打听到是女儿干的,雷霆怒火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加上之前给哥哥求情跪的那三天。
每天都要去祠堂罚跪,游青梨绑着厚厚的护膝,还是把腿跪伤了。
她好几个月没能出去巡视商铺,还被周家人趁火打劫,磨走了几个赚钱的铺子。
这次,挨打的是周云臣。
那十几鞭让他现在还趴在床上直哼哼。
明天,谁去为游氏出头呢?
虞听泉捏着袖子里的两根藤蔓,微微一笑:“晓月,让人备车。”
“啊?小姐这时候出去吗,天都快黑了!”
“嗯,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住在西郊,我今夜不回家,老爷夫人问起,就说我去拜访教习,借宿农家。”
她马上要去选秀了,这是正当理由。
达官贵人家的女儿早在一两年前就请了教习嬷嬷陪伴左右,她现在才找,已经落后人家很多了,显得着急也是合情合理。
她就是要留个不在场证据。
马车里坐的不是她,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瘦子护院。
车缓缓驶出城门,路上还散播风声,许多人都知道,游小姐着急去请嬷嬷了。
其实虞听泉在名下的另一处房子里住了一夜。
她让晓月和随从住在楼下,反锁房门,闪进灵植空间。
周良才和游氏的血液,从两根藤蔓里倒出来,放在不同的器皿里。
她作为秋水晴的时候,那个世界有一位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器尊,发明了很多有趣的法器。
其中一个是穿书女钟小暖玩过的。
验亲法器。
原理就在于法器里的双生月影草。
把血液滴在草粉上,如果是血亲,法器就会发出绿光。
虞听泉扎破手指把血滴上去。
两个样本都试了。
结果很清楚:
游青梨既不是游氏生的,也不是周良才的女儿。
那她是谁的孩子?
游氏当年生的那个呢?
游氏不喜欢女儿,会不会,她知道游青梨不是亲生的?
虞听泉躺在百草园的摇椅上,纷杂的记忆在她脑中组合,分离,抽丝剥茧,试图找出有用的线索。
游青梨七岁之前生活在周家。
那时候周家还不怎么发达。
稳婆据说是有生产经验的乡间妇人。
小时候照顾她的乳母和丫鬟,都是短期雇佣关系。
游青梨被接走,那些人就不在周家做工了,隔了这么多年,几乎不可能找到。
她只能从周良才、游氏和周云臣这三个人身上找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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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泉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