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点鸳鸯(1 / 2)

金州市易司,人潮熙攘,还未至门口,马车便已不好通行,沈明嫣从马车上下来,没瞧见裴倾,倒是瞧见了齐抱薪正与几个人一道站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青州的崔大人带来了些与金州有关的案子,还有人证,你们大人可说过他打算怎么处理?”

沈明嫣一边跟着裴礼绕过人群,一边低声问道。

“公子不曾吩咐我此事,但我听说,案已报至梁知州那里,想必过不多日就会开审。”

裴礼这些日都跟着沈明嫣,自然不知个中详细,但他终归还是要与谢罪通信的,比沈明嫣要知道多些。

“里头可有涉及齐抱薪名下那些酒坊的?”

裴礼有些意外:“姑娘如何知道?”

“他一个大商人,又是能在盈缺苑与裴倾一道喝酒的,岂需自己到市易司来办事?想必他表面是来办事,实际是打听你们大人的。”

沈明嫣朝那边齐抱薪看了一眼,忙跟着裴礼于人群中隐藏身影。

“上次盈缺苑一会之后,裴倾大概只与徐茂存有些来往。他虽愿‘同流合污’,但身份在那,若每天与齐抱薪之流接触,自然不像话。看齐抱薪如今的样子,想必那徐茂存也并未完全对他推心置腹,他听闻自己摊上了案子,还是青州金州共查,必然着急。”

裴礼面露欣赏:“姑娘当真与我们公子心有灵犀。”

沈明嫣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我也不过是推断,今日我们在这里看见齐抱薪的事,你找机会告知你们大人,他会明白的。”

裴礼使劲点头:“姑娘放心,一定转达!”

两人绕至市易司一个侧门,裴礼拿了腰牌,门口侍卫便放他们入内。

金州的市易司格局与上京相差不多,前头是给百姓办事的,后头是院落,不过金州这里院子更大些,足有两进。

后院置几间屋子,正方便给在市易司办事的官员居住。

沈明嫣与裴礼入内便直奔后院而去,这几日杜元良事情繁忙,都是直接在市易司内歇下。

果然还没进那第二道月门,就听得里头传来吵嚷之声。

“我杜家清正传家,养你出来,是为了让你顶天立地报效大梁!你到了年纪,自该成家立业,我并不反对,可你对家里说如今公务缠身,不愿耽误旁人,自己却又胡闹,这算什么!”

沈明嫣眉头微皱,裴礼却深深叹气:“果然果然,杜老爷还是开骂了。”

“杜大人的父亲?”

裴礼点头:“正是,杜大人也是建川出身,早些年和公子一道读书时,因跟着公子做了几件‘离经叛道’之事,就没少挨骂。”

“你们公子还会做离经叛道之事?”沈明嫣倒有些好奇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杜老爷此人极为板正,便说去学塾,吃的东西都要他亲自定好,若杜大人自己吃了些旁的被他发现,他就是一顿好骂。如今这样,只怕是因为……”

裴礼没再说下去,但沈明嫣倒明白了。

听那骂声里屡屡提及“成家立业”,想也知道必是金州与建川不远,杜元良与姜筠之事传回了杜家。

姜筠自是个好姑娘,可姜家里她家这一脉如今却并无人在朝为官,她既没有兄弟在朝中,便是商贾出身,按照裴礼所说,这位杜大人自诩是书香门第,必是看不上商人这样的亲家。

裴倾这么早来,应该也是怕那位杜老爷热血上头,把此事闹大,反给了徐茂存什么机会。

不过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进了院中看见那场面,沈明嫣仍是大吃一惊。

杜元良就跪在他所住的这个小跨院中央,只着了件长衫,面前却搁了一套叠得工整的官服,对面有一蓄须长者,鬓已见白,却是怒气冲冲,想必正是杜元良的父亲杜充。

“我知道,裴大人如今在朝中已平步青云,教训我这山野乡翁不在话下,可我毕竟是杜元良的爹!孝字在先,便是他官居一品,婚丧嫁娶,他总得问问我的意思!”

裴倾显然是想劝的,奈何这杜老爷算是倚老卖老了,一个长辈身份压下来,裴倾和杜元良谁又能奈何他?

“我已听人说了,你这些日就与那商贾女子屡屡亲近,你自己说,可是她勾引于你?”

“不曾。”

“你还嘴硬!”杜充抬手,又似乎觉得巴掌打脸不太好,遂从旁拾起个树枝来,“你仗着离家远我们不知,就跟着什么下九流的人一道厮混。名门贵女你不喜,倒被一个小户出身的迷了眼睛,你可知她那样的人,就是要引你这样没脑子的,方能飞上枝头!”

他一面说,一面用那树枝往杜元良身上打,两下就打断了,便又一扔,重新拾起根已经干枯的柳条子来。

杜元良跪得笔直,却也分毫不让:“父亲教导要有识人之明,要谦虚谨慎,如今却在未见其人、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大肆评论一个姑娘,这岂是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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