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到此为止,招新宣讲取得了圆满成功,我代表学生会感谢在场新生的积极参与,你们的热情令人心怀感激。请有意向参加学生会的同学在各部长处报名,稍后我们会短信通知各位面试流程,敬请期待。”
费卫江为宣讲会画上句点。
活动中心回荡起热烈的掌声,孟年年大力鼓掌,两手拍得啪啪响。
观众席人潮渐渐涌动起来,围着各部部长形成大大小小的圆圈,邵丹心想加入组织部,问孟年年去不去。
孟年年没打算参加学生会,可比起坐在这里等邵丹心,宁愿去人挤人。
“嗯,一起去。”
她背好书包,刚挽上邵丹心的手臂,身后传来易许略带嘲讽的话:
“这就走啦,不告个别?”
“接着。”
孟年年侧身把捏在手里的纸团掷向他,易许只略微伸长手臂便在半空中抓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刚的纸团还给你。听有人说,把石头扔进猪圈,叫得最响的就是那只被砸中的猪。”
“有人?”易许轻轻抬起眼皮,“谁啊?”
孟年年干脆转身,双手抱在胸前,上上下下打量他:“孟年年语录。”
易许徐徐然起身,敷衍地拍了两下手,“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你……”
孟年年话还没出口,邵丹心一把拉着她走了。等邵丹心报完名,两人走出活动中心时,孟年年仍旧愤愤不平。
她狠踢着沥青路面的小石子,嘟囔着说:“有什么了不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那些女生究竟看上他什么啊。“
“你以前不还认为存在即合理,”邵丹心偷笑,随即又正色道:“我大概理解了,他有一种野性的帅气,很有棱角的感觉,好像一颗……”邵丹心抓抓脑袋:“怎么形容来着,我突然忘了那个词。”
“顽石?”孟年年下意识回答。
“对,对,”邵丹心食指在空中点点:“不过,他干嘛针对你?”
孟年年把遇见易许和女朋友分手的事告诉邵丹心。
“所以,那家伙挨了一巴掌,还骂女朋友是笨蛋。”
邵丹心瞳孔震惊。
“很没风度是吧?”孟年年诱哄地说。
“你干嘛看人家分手?”
“我没有看,”孟年年忽地提高音量:“我才没那么无聊。是我先到花圃的,明明那两人不识趣地打扰了我赏花。”
“那你可以离开啊?”
孟年年不可置信道:“我干嘛离开,他们都不顾旁人在场上演劲爆画面了,才不要把风景让给不懂欣赏的人。”
“也对,”邵丹心点点头:“不过你不参加学生会,以后也见不着的。”
“哼,谁稀罕。”
太阳西沉,天边飘荡起明艳的火烧云,瑰丽的色彩如梦亦幻。慵懒的风吹来远处的车水马龙声和近处操场上学生的嬉闹声,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在校园林荫道上走着。
风将孟年年的裙摆微微扬起,静谧喧嚣之间,橙红色的霞光打在她脸上,光影交织出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感觉。邵丹心微微愣住,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情景。
孟年年推开寝室门时,简飞扬、史云霞、孔怡和邵丹心正在热火朝天地收拾行李。她是最后一个到的,比家住北京的简飞扬还晚。自然光线还很充足,室内没有点灯,走廊幽深,突然的门户大开像射进一束光,她赫赫出现在光影交接处,周围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
“咔哒!”
行李箱的前轮脱落,呲溜溜滚进宿舍。孟年年微皱着眉头,看着宿舍走道中横放的椅子。
邵丹心最先回过神来,连忙搬开椅子。
从行政楼报道处到女生宿舍要穿越半个校园,剧烈运动为孟年年白皙的双颊点上两朵红潮,嘴唇盈亮,黑而顺直的长发摆动在腰间。她朝邵丹心略略点头致意,邵丹心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嗫诺着说:
“那个……”
孟年年恰好把行李箱推到靠门的床位前,起身定定看着邵丹心。
邵丹心没见过这般明亮的眼睛,好像澄澈透明的湖水。她吞了吞口水:“…… 需要帮忙吗?”
“谢谢。”
孟年年笑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她没向宿舍众人求助,自己去行李寄存处取包裹,来来回回好几趟。
军训的日子里,邵丹心控制不住好奇心,不停把视线投向孟年年。她整个人淡淡的,脸上通常没什么表情,也不主动和人接触,寝室里的热闹闲谈几乎不参与,只在指名道姓时发表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毫无疑问,孟年年是特别的,这种特别不只出众的外表,更由于她整个人散发的疏离感,好像清冷的月光。邵丹心不知道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天生这般冷然,但她几次拒绝了教官当军训标兵的提议,而自己能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