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倒像个主子。审视他之时,他也毕恭毕敬,宠辱不惊。
容嬅没有直接回凤阳阁,而是走向清辉阁,元宵那场大雪,到现在都没有消融,雪水凝结成冰凌,参差不齐地挂在屋檐下,只待楼宇倒坍,就会化作无数支冷箭。
路上有几拨步履匆匆的宫人,往麟德殿方向去,容嬅想起开春之后,容郇在麟德殿前的马球场举办马球会。皇室子弟少,大多是羽林军诸卫和殿前诸卫参与,这也是给能力出众的将士一个晋升的机会。
先帝在时,也举办过几次马球会,其中一次令容嬅记忆犹新。雍和四年,她八岁时,皇兄拔得头筹,彩头是一对宝石簪子和玉镯,价值不菲。她想要其中一支簪子,但皇兄没应允,说要在定亲时,作为信物赠给嫂嫂。当时她不信,还笑皇兄,他身边就一个年长的嬷嬷,其余都是内侍,哪来的嫂嫂?皇兄笑而不语,直到他出事,容嬅也无从得知,是否真有其人?
“公主安好。”思绪被一道清泉拉回,容嬅回头一看,是元宵那晚,值守丹凤门的楼庄将军,他手里拿着一摞册子。
“真是有缘,楼将军,你怎么会在此处?”
“回公主,苏将军派臣前去马场,递交此次马球会的卫士名单,再领取对牌。”话音落,楼庄耳尖微微泛红。
“素闻殿前诸卫个个武艺高强,和羽林军不相上下,看来此次球会必定精彩万分。”容嬅笑着看向楼庄,他的眸子好看极了,鼻梁□□,下方是微微张开的薄唇,唇形有些像凤阳阁那只爱撒娇的橘猫。
“公主谬赞,殿前诸卫一定会竭尽全力。”
“本宫正要去清晖阁,与将军同路,不若一同前往?”容嬅在前,楼庄跟在她左侧,因是陪着公主,所以楼庄尽量压着步子,以免冒犯公主。
“楼将军青年才俊,就担任监门将军,不知楼将军因何机缘任此职?”大邺武将,多半是简拔军中有能力者。
“回公主,雍和五年,臣和义弟燕北在平康坊偶然参与了捉拿奸宦盛掩光一事,蒙天恩浩荡,让臣有机会进入殿前诸卫,燕北也去了工部。”提起先帝,楼庄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先帝的赏赐和赐予职位,别业或许也难以维持。
“原来擒住盛掩光那贼子的竟然有你和谢大人,我当时年幼,也不在长安,对此事也不知其详。还要向你道谢,救我父皇。”容嬅停下脚步,朝楼庄行了一礼。
“公主使不得,这是臣分内之事,臣也只是协助殿前诸卫的将士。”楼庄急忙也朝容嬅行礼。
楼庄陪同容嬅到了教坊后,目送她进门,才匆匆忙忙去递交名单。
过了片刻,容嬅从教坊五楼的窗子后走出,看向楼庄行走的方向,目露审视。
父皇当年被盛掩光劫持一事,她不在京,事发的第三日才归京,询问父皇,父皇也说了一些只有她才知道的内情。马车出丹凤门到了平康坊时,羽林军从后面追上,但盛掩光的党羽尽藏在坊间,羽林军和乱党一时之间胶着。
盛掩光本想驾着车继续往前逃。但不知为何,车上多了两个13岁的男孩,将盛掩光从马车赶下后,驾车西去,直到傍晚时分,父皇独自驾车回到了宫里,两个男孩却不见踪迹。容嬅问过他们的名字,父皇总是三缄其口,还不准她多问。
封赏时,容嬅是和南平王叔一起去的,她记得很清楚,接受赏赐的平民百姓里也并没有出现两个13岁左右的男孩。按楼庄现在的年龄算,他那时也正好13岁左右,那么楼庄和谢燕北就是那两个男孩。
所以父皇当时为什么不对外说明事实,反而还隐去?父皇的做法让她感到奇怪。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楼庄的说辞必然觉得顺理成章。
想不通便不再想,从四楼传来的琵琶声也逐渐分走了容嬅对那位楼将军的兴趣。
ps:危开不是真太监!!!!!
楼庄:我是橘猫?我的唇会很好亲吗?
角落里的丁鹏:可恶,又被楼庄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