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找容桓错处,一旦得到机会就马上整死容桓。只是容桓为官清廉,公正不阿,大理寺上下没有一人肯吐露半点东西。作为王亲贵胄,容桓也是佼佼者,宗室里大多和他是一伙,被削减土地的也没几人真的对他怨恨。
承德亲王本来想从魏玠那里入手,这两人私下压根就不走在一起。以上种种,叫他每每想起,都怒火中烧,恨不得食其血肉。
几个郎中还留在殿内,容郇的怒气似乎也平息不少,没有再摔茶盏,进德才敢进去通禀打扫,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叫容桓、楼庄和韩嗣恩进去。
果不其然,容郇被气的脸色铁青,眉头紧皱,正坐在龙椅上,面前是几本摊开的账目。几个郎中战战兢兢,满头大汗,后背的汗水浸透了官服。地面上还有些未干的水渍,想来是茶盏摔碎后流了一地。可见容郇发了好大一通火。
见容桓到来,容郇躁郁的心情平复不少,“郡王来的正好,礼部的账目和职分田出了些问题,礼部郎中四人就交给你,严加审问,务必吐出点东西。”
容桓给楼庄递了眼神,楼庄去殿外把几个守卫叫进来,将四人一并拖走,喊冤声此起彼伏。
“陛下,关于马球案,臣有事要奏。”得到容郇点头后,容桓继而说,“此事涉及到吐蕃几位王子。”接着容桓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要容郇定夺这案子还要不要查下去。
“彻查,但避免打草惊蛇,就按你说的办。至于楼庄,朕有其他用处,张德豫先调拨给你,随时听你差遣。”
“遵旨。”容桓接到旨意后,和韩嗣恩先行告退,留下楼庄。
楼庄没想到案子进展到一半,自己和张德豫进行了对调,他好奇容郇想要自己做什么。
贸然问询是为大不敬,楼庄就站立在案前,静静等待容郇发话。
“是不是很奇怪,朕突然要你回来?”
“臣只好奇接下来陛下要臣办的差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也就是说,楼庄只想把差事办好,其余的不往深处探究。
“楼庄,你是个聪明人,办事利落可靠。”
楼庄迅速跪下,他感觉今日的陛下和往常不太相同,面前这个羸弱的少年天子,逐渐给人一种压迫感。楼庄也感觉到容郇接下来说的话,恐怕除了天地,唯有二人知晓。
“朕要你过几日夜探承德亲王府邸。”容郇起身,慢慢走到楼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楼庄。
楼庄心中忐忑,承德亲王是陛下的叔叔,怎的要查承德亲王?还用这种方式。莫非和账目、田地有关?
容郇顺势虚扶了楼庄一把,“朕要你去看看承德亲王晚上都会哪些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朕。”
“遵旨,臣必尽心尽力,请陛下放心。”楼庄郑重承诺,他相信容郇。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身份,切记注意安危。”
“臣明白。”
出了紫宸殿,没了那种紧迫感,楼庄终于能松一口气。
夜探承德亲王府,也就相当于监视承德亲王,楼庄怀疑承德亲王是不是贪墨了,而且贪的数量还不少,所以陛下给了这样的差事。趴别人屋顶偷窥这种事,楼庄还是第一次干。
楼庄先去值班处,和张德豫把差事交换一下,也稍微提点张德豫。
值班处的几个官员,见楼庄来了,很是高兴,并不是说张德豫不好,而是许久没见楼庄,有些想念。
“楼大将军,你终于回来了!”张德豫走上前,用力抱住了楼庄。老天才知道,大将军的职务有多难办。大家见张德豫此举,都在心里偷着笑。
“好了,大家继续当差吧。”等各个官员各司其职后,楼庄才对张德豫道出实情,也就是交换差使。
“我要随时听候王爷差遣?”张德豫忍住想跳起来的冲动,“我这五大三粗的,哪里会办案?万一出了差错,如何是好?”
“张兄多虑,办案有王爷在,你只管听候差遣便是。”楼庄明白张德豫的顾虑,办案这种细致活,他做不来,可别耽误了案情。
“如此甚好。”张德豫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转忧为喜道,“今儿下了职,一道走,有家馆子味道真不错,这次我请。”
大将军的职务看上去简单,无非是核对名目,看有无缺漏。但除了宫城,八个城门也需核对。
整个长安城共有八个城门,其中五个归羽林军驻守,另外三个由府兵调拨武将驻守。容郇让守城门的主簿,在城门下钥后,把名目册子交到殿前诸卫,这儿的主簿审查无误后,再进行归档。
关内道有一百个折冲府都驻扎在长安城外十里处,共十二万府兵,其余分散在关内道各州县。这一百个折冲府的折冲都尉,果毅都尉出入城门的记录也要归档。
所以光是核对名目,就费时费力,当然也有个好处,俸禄会多些。
除了这项职务,大将军还要随时听旨办事,找不到人,那是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