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故意要制造这场混乱,她没有停车,而是加大了油门,不停在姜府的花园里转圈,嘴里喊着:“我哥呢!你们把我哥弄哪去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开摩托的保镖根本追不上姜晚,赤手空拳的,她更是直接撞过去,一院子人仰马翻。
她一边绕圈引起骚乱,一边用余光寻找着沈宴和姜朝的下落。
沈宴见保镖都被她引开,把握住时机,带着姜朝一点点挪到门口,姜晚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看到了沈宴手里的簪子。
她配合着二人的位置,将车驶向门口,载上二人冲破侧门,飞驰而出。
保镖紧追不舍,开着轿车追出门去。
两人座的机车强行载着三个人终究是吃力,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姜晚一把抢过沈宴手上的簪子,朝街对面的林迦宜丢去。
“接着!”她朝林迦宜喊道。
“喂!”沈宴看到林迦宜的出现,很是愕然,见保镖顿时转移目标朝她的方向驶去,心顿时提了起来。
林迦宜拿着簪子不知所措,紧接着,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朝自己飞驰而来。
她吓坏了,抱头朝身后的窄巷逃去,车进不了窄巷,保镖只好下车去追。
姜晚将机车开到自己的车前,让沈宴载姜朝回家,自己开车去接林迦宜。
“不用,我去接。”沈宴黑着脸,不等姜晚回答,一把夺过钥匙,开车向巷尾驶去。
“他看上去生气了啊,你也是,竟然将那个女生牵扯进来……”姜朝道。
“是她自己跟来的!我只是……”
本是拿到簪子的大好事,姜晚心情却瞬间沉到谷底,她也是没办法了,又刚好看到对方站在那么有利的位置……
机车轰鸣,街景一瞬而过,她的心情惟有失落。
另一边,沈宴开车成功接到了林迦宜,她头发全被汗水浸湿,喘着大气,一双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对不起了,把你卷进来。”沈宴瞄到她手臂有擦伤,眸色又暗沉了几分。
林迦宜将簪子从怀里取出来,宝贝一样小心翼翼。
“这是你们要的东西吗?”她递给沈宴。
沈宴拿过来,随意放进兜里,语带关祥:“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要是那帮凶神恶煞抓到你怎么办?”
“没事,我看见你就放心了,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这不是,你就来了吗?”她看起来既狼狈又楚楚可怜,脸上却笑意阑珊。
“怎么回事呢?你手上?”沈宴问她伤势。
她遮了遮,说道:“逃跑的时候太紧张,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沈宴一手撑在嘴边,余光撇着那伤口,不发一言。
姜晚和姜朝回到家里,两人都没有多话,气氛很沉默,姜晚又问了一遍:“我说她是偷偷跟着我的,你信吗?”
姜朝摇摇头,又立马点头,但为时已晚。
姜晚抱着抱枕席地而坐,不再说话,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一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马上跑了过去。
大门虚掩着,仿佛是知道她要来。
推门而入,正好看见沈宴在帮林迦宜清理手臂的擦伤。
她本来准备了一堆话术来解释刚才的行为:并非置林迦宜安危于不顾,也非让她作饵转移危险,她看到林迦宜身后的窄巷,判断她能逃脱,才……就算真的被抓住,顶多是让姜天行抢回簪子,她有头有脸,不会把林迦宜怎么样。
小作文在心里打了一篇又一篇,可当她看到这画面,还是愣住了,她不禁想起在沈宴的出租屋,他帮自己处理脚伤的时候,同样的场景换了一个女主,怎么就变得那么揪心……
“簪子。”她冷着脸,连日来的压抑和伪装纷然倒塌,只有莫名的愤怒占据了大脑。
沈宴没有好脸,他随手将簪子丢过去,就像扔一件急于脱手的垃圾,甚至都没有看姜晚一眼。
簪子应声落地,姜晚捡起来,转身就走,将门“砰——”一声关上。
没走几步,脚步停下,姜晚蹙了眉,转身走回原处,举起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门。
她也不知道心烦意乱些什么,如果要为心里的无名火找个理由再发泄,她是断然做不出来这些的。
随着那声猝不及防的砸门声,沈宴动作一顿,目光颤了一下,他垂着头,眼神里的失落和迟疑藏在姜晚看不见的地方,但却被对面的林迦宜尽收眼底。
“哎哟——”她叫了一声,“你弄疼我了。”
“哦——”沈宴回过神来,想继续方才的动作,却怎么也动不了手了,“还是,还是你自己来吧。”
他语带歉疚,轻轻将药箱往林迦宜身边推了推。
林迦宜痴痴地看着他,本以为这一场是赢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姜晚的公寓内,李君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