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永嘉堪堪维持的笑容也土崩瓦解——她绝望地捂着脸,脚趾头不安地扣动着,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实在是过于尴尬了,”永嘉以茶代酒,怅然地喝着,煎熬地过着每一分每一秒,“通风报信的事儿,肯定是不会做的。只是……她为何会在马车特意交代不能出门呢?”
见对方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潇雁身上,她悄悄刚往门口挪了挪身子——很不幸,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永嘉:……眼力真好。
认命般叹了口气,她继续如坐针毡。
饮完一盏,潇雁刚要起身,诗宁却示意他坐下,主动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
然而,变故陡然发生——诗宁脚下一个踉跄,手一松,瓷杯便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小姐!”
顾不得收拾碎片,诗宁连忙握住潇雁的手腕,细细检查:“我并无大碍……公子的手金贵,还要做抚琴这等雅事,可万万不能划伤啊。”
“不必……”
话音未落,便听得“砰砰”两声——两名暗卫如离弦的箭,一瞬间便破窗而入。
潇雁暗道不好,想要挣脱诗宁的钳制,但少女的力气却出奇得大,与她柔弱的外表丝毫沾不上关系——小白兔亮出了利爪,他终究是大意了。
无力作出反抗的潇雁瞬间被暗卫制服,他狼狈地抬起头,望向眼神淡漠的少女。
“反应倒是挺快。”诗宁并不理会他的目光,只是勾唇夸了暗卫几句;随后,她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
变故发生得太快,身为一线吃瓜群众的永嘉郡主一头雾水:嗯???这画风……似乎不太对啊……
旋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躯一震:难道,这个不着调的妹妹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绑住他,本宫要好好向他请教些问题。”诗宁轻慢一笑,漫不经心地叠好丝帕,“潇雁,希望你好好配合——也不枉本宫给你倒了杯茶。”
又猜错了……
永嘉陷入了彻底的迷茫: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潇雁倒是个硬骨头,盘问了半天也不肯吐露一星半点的信息。
“殿下,这……”
顾忌着永嘉还在,诗宁也不打算用刑,省的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悠闲自得地喝了口茶水:“他逃不到哪里去,咱们有的是时间同他耗……两位辛苦了,不妨来喝点茶,这明前龙井的品相还算不错——虽比不上宫里的,但也能勉强入口。”
身为人质的潇雁似乎是感受到了侮辱,狠狠瞪了眼少女。然而,嘴被布条死死堵住,他只能发出愤怒的唔唔声。
忽地,客人的抱怨声,混杂着开关门的“咯吱”声一道涌入屋内。似乎是出了什么突发情况。
诗宁皱了皱眉头,无意识地咕哝着:“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
“禀殿下,太子殿下带人来了,说是要搜查听风阁。”
“嗯?”没想到两名暗卫会接过话茬,不妙的预感在诗宁心中腾起,“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我们俩方才一直在窗外等候殿下的暗号,就是那个时候……”
“怎的不早说!”
诗宁哀叹一声,希望自己千万别被自家哥哥抓个现行:按理说,宋瑾瑜是不知道宋衍的事情的,他忽然带人搜查,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自己能逃过一劫吧……
正当她心存侥幸,忽有一人推门而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要是我不来在这里,你是不是就要……”
待他看到里面的阵仗,声音戛然而止:“咳咳,妹妹,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好哥哥,你把妹妹想成什么人了?”诗宁狡黠一笑,“看惯了温钰的脸,本宫怎么还会对他没有抵抗力?再说了,我来这里可是为了正经事。”
“喏,”诗宁一指潇雁,稳了稳心神,向他解释,“一个习武之人,居然来风花雪月之地当琴师。这到底是出于个人癖好,还是另有所图?本宫花了好久也没盘问出来。要不,你来试试?”
宋瑾瑜明显有些尴尬——理所当然地把妹妹想得太坏,他愧疚不已,便打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这人确实不对劲;正好,父皇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特意让孤带了些禁卫军过来。孤先把这里彻底封锁,再慢慢审他。”
“父皇?父皇怎么会知道!”诗宁嚣张的气焰立马灭了,永嘉郡主开始瑟瑟发抖了,两个小可怜紧紧依靠,感觉整个世界都对她们充满了恶意……
“公主,”温钰从宋瑾瑜背后走出来,似乎是心情颇好。行云流水般向诗宁行了一礼,“数日前章台路发生了一起命案,时至今日,还尚未把真凶缉拿归案。前几日便听说公主要同郡主来听风阁,今日又恰巧得知公主出宫的消息。微臣担心不过,便禀告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