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放兜里,也是遇到重大日子,或者有身份的人,才拿出来散烟。
外祖父是喜欢抽烟的,舍不得钱买,赶场时就买那种一大捆的干烟叶回来,自己切丝,拿纸卷了抽。
杀猪匠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个儿不高,但很有气势,膀大腰圆的,寒冬时节,还穿件夏天的汗褂子。
他接过外祖父递来的香烟,被外祖父带着,进了上院公用的堂屋。
就在上院正东位置,墙是竹篾糊的黄泥,顶里头那面墙上正中,塑着神像,上写‘天地君亲师’。
谁家有什么大事,尤其丧葬,都是要在这里举行的。
此刻,里边已经摆放了张大圆桌,是外祖父扛过来的,上面放着花生瓜子,都是备着的年货,抓了些出来,还有瓶开水,外祖父拿着盛了茶叶的搪瓷缸子,倒了半缸,放在杀猪匠面前。
“劳烦你先坐会儿,饭还在煮,你吃饱点,帮我杀猪多出力气,莫搞个第二刀出来……”外祖父当然是开玩笑,只是这玩笑里藏着一半真话,杀年猪当然最好是一刀毙命,最忌讳的,就是动第二刀。
有些年轻杀猪匠本事没学到位,要是一刀下去,猪还能活,基本也就没人敢找他办事了。
“你搞啥子?不相信我本事?不相信我你请我来搞啥子哟?”杀猪匠当然知道这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