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顾柏舟忽地挺直身板出声,把她吓一跳。
她忙呵斥,“躺着,你激动什么?放心吧,我惜命得很,再怎么也不会让过错到这种地步的。”
“主子,三皇子来了。”硕风在门口通传。
话音未落,只听得房门哐当一声,两扇门被撞得哗哗作响。
顾千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虚伪做作的关心,“七弟和弟妹可还好?”
江晚岑眉峰如聚,顾千羽这不入流的玩意儿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三哥如此厚爱,我们还真是承受不起。”她皮笑肉不笑。
顾千羽当即来了劲,挑眉讥笑道,“怎么会?我与七弟从小感情和睦,不分你我,你说可对,七弟?”
顾柏舟面无表情,“三哥说得是,三哥生来过得顺遂,连后来娶嫂嫂也颇令人艳羡。”
江晚岑娇嗔地乜他一眼,像是什么都未察觉,“那是我好还是三哥的嫂嫂好?”
顾柏舟笑而不答,唯唇角宠溺之意揭示答案。
“听说嫂嫂的贤淑才能远近闻名,三哥与嫂嫂也真是羡煞旁人!”她天真地躺倒到顾柏舟怀中。
顾千羽唇边颤抖,笑意快要维持不下去。
什么贤淑才能,什么远近闻名,这些与他何干?那高傲的女子自成亲以来与他分房而居,形同陌路,若不是觊觎她爹盖世大儒的名望,他何必天天像供佛一般捧着她?
顾千羽咬碎后槽牙,捏紧拳头,“七弟和弟妹真是伉俪情深。”
江晚岑右手捂嘴笑得惬意,“三哥与嫂嫂更是天作之合,三哥什么时候带嫂嫂来与我见见?我都没见过嫂嫂。”
“快了。”顾千羽觉着如今局面怎么就这么讽刺?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日吧!”她猛地跳出顾柏舟的怀抱,往外走去。
顾千羽眼角抽抽,戾气腾地冲上心间,勉强压下后忙唤住她,“锦舒,不必去了。”
江晚岑扭头懵懂地问,“为什么?”
“她身子不适,没来。”顾千羽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辞别的话还没出口,又被问住。
“可我每次遇见三哥的时候都没见过三嫂,就连端午宫宴那日也没见到三嫂。”
虽无疑问,却胜似质问。
顾千羽被步步紧逼,禁不住冷笑,“你嫂嫂性子崇善尚简,本皇子也不忍她受委屈,自家娘子本皇子不宠谁宠?”
“可宫宴不来毕竟不妥当,三哥,不是锦舒多言,这京中盛传您与嫂嫂貌合神离,保不准你哪天会被嫂嫂休了去。”江晚岑脸上关切之意显著,似乎认真在替顾千羽考虑。
顾千羽不蠢,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图?
“锦舒!”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怒吼出声,“你——”
“三哥,不要生气,不要吵架。”顾柏舟蹙然出声,语气慌乱惶恐。
啪嗒,硕风破门而入,憨憨地问,“主子!”
顾千羽快要气笑,江晚岑这一大家子人还真是一套一套,他就算想发火还能发出来?
难道明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顾千羽丝毫不顾手足之情,找受伤的兄弟吵架?
顾千羽咬牙切齿笑出声,“锦舒,你嫂嫂近些时日身子不适,下次一定带你去见她。”
江晚岑故作懵懂地点头。
顾千羽将袍袖一甩,大步流星地冲出房门。
待他一走,江晚岑噗嗤笑出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像我,没脸没皮才能找到聪慧过人的娘子。”顾柏舟面不红耳不赤,引以为傲。
她摆摆手,微赧,“差不多得了啊!明日顾千羽和顾淮之怎么安排?”
顾柏舟眼波微转,摇摇头,“我对此帮不上什么忙,故而也并未探听他们的筹谋。”
“这幕后之人也实在处心积虑,顾淮之以为在顾千羽身边安插一枚棋子,顾千羽以为在顾淮之身边安插一枚棋子,谁能想到郑书臣非但不是双面间谍,还是三面间谍,听从于幕后之人。”她自顾自思索感叹幕后之人用心之深,竟忽略身旁人奇异的眼神。
“顾淮之顾千羽动静也不算小,这幕后之人不可能没有闻到半丝风吹草动。你说,明日会不会突生变故?”她眉心紧皱,担忧道。
“明日你不能离开我半步。”顾柏舟兀自将她双手拢入掌心,目光定定地锁住她的双眸。
他突如其来紧张的语气惊了她一跳,她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明日局势势必混乱,那时你不要乱跑,不然会有危险。”他摇头掩饰异样情绪。
他并非担心在那种混乱场面下护不住她,而是担心师父会趁机插手。
次日,惠风和畅,云卷云舒,不失为入林狩猎的好日子。
江晚岑、江卿时、顾柏舟早早做好准备,江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