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恢复,故而不便出行。
围场边缘,以晋武帝为首,众朝臣也穿戴简练随同入林。
顾柏舟牵住她的手,来到晋武帝跟前行礼,“父皇,儿臣昨日身子骨亏损太重,此次狩猎恐不能参加,拂了您的兴致实为儿臣过错。”
晋武帝面上神情有所松动,“既如此,那便——”
“父皇,七弟身子不适,跟随咱们一块入林欣赏风光、呼吸新鲜空气利于养伤,咱们许久没能如此悠然自得地聚在一块了!”顾千羽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顾柏舟与江晚岑不随他们一齐进山林,他如何能派人要他们的性命?
显然,顾千羽的说辞更符晋武帝的心思。
“老七,朕特准你与锦舒不必参与此次狩猎,你们一起陪朕走走。”
顾柏舟眼眸微敛,低着头神色不明,“是,儿臣遵旨。”
江晚岑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低落的情绪,用力回握他的手心。
他暗中转头对她歉意一笑。
她眨眨双眼,示意无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选中一匹枣红色骏马,随即翻身上马。忽地,身后传来动静,她往后望去,顾柏舟赫然坐在马上,与她共乘一骑。
“你...”
顾柏舟唇畔盈盈笑意,双手搂住她的纤腰,理所当然道,“娘子,辛苦了,怪只怪你夫君我太没用了。”
她怔忪片刻,思及他有伤在身,便不再追究。
硕风端坐在黑色骏马上,翻个白眼,腹诽:主子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山林。
顾千羽时不时目光掠过江晚岑,一身劲装将女子窈窕纤细身材勾勒无疑。
江晚岑此人三番五次触犯他逆鳞,性命留不得。
不过姿色的确出众,若能给他做个暖床侍妾,这性命也并非留不得。
江晚岑偶尔对上顾千羽贪婪邪肆的目光,厌恶感蔓延心头,不动声色地骑马避开对方的视线。
蹙然,左肩膀处沉沉的,脖颈处喷薄着温热的呼吸,一震一震,激起内心悸动。
“快起来,重。”她抬动左肩,催促他离开。
顾柏舟不管不顾,懒洋洋地将头搁到她左肩处,撒娇,“不,累。”
硕风简直没眼看。
队伍最前方,晋武帝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一只慌忙逃窜的灰色野兔。
一名武官急匆匆跑到远处捡来那只野兔,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圣上不愧为人中真龙天子,这箭法数十年未见半点衰退,反倒愈发精进。”
“是啊,上苍都在为圣上保驾护航呢,圣上圣德!”
“皇上当年无人能敌,如今更是有万夫莫开之勇!”
江晚岑在后方默默倾听,忽然觉着朝中这些人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一个个睁眼说瞎话丝毫不眼红心跳。
这些阿谀奉承之词显而易见地激发晋武帝的老当益壮之志,竟带着整支狩猎队伍更往密林深处而去。
林中树木愈发参天,俨然厚重的华盖遮天蔽日,隐隐给人以压抑震慑之感。
儿时还在驻地时,阿爹曾多次与她说,这种人迹罕至的密林就如青色帷帐,前方定有许多潜在威胁,绝对不能轻易走入。
一缕威风时常引得穿林打叶声,不安萦绕在她心间。
晋武帝太过狂傲,即便知道有人将要来刺杀他,还是选择前行。
顾柏舟眼神微眯,看来快要开始了。
顾淮之回首与顾千羽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具握紧腰间配剑。
顾千羽眼底暗暗透出激动兴奋期待的亮光,最好郑书臣立马解决掉这老不死的。
变故只在咫尺间,纷纷扬扬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狩猎队伍顿时陷入混乱之中,大多数大臣第一反应便是掉转马头逃跑,可惜箭矢无情,很快将他们射下马。
锦衣卫众人惊呼,“护驾!”
宋子彦与司徒礼立刻挡到晋武帝跟前,替其挡住源源不断的箭矢。
紧接着林中不知从何处如鬼魅般地冒出一大群黑衣刺客,可接下来的事出乎江晚岑意料。
绝大多数黑衣刺客都去刺杀顾千羽和顾淮之,一小批刺客径直奔晋武帝以及她和顾柏舟而来。
硕风与丁香和这小批刺客交手之际,江晚岑细细观察,发现这小批刺客居然使用的居然为宫廷暗卫的功夫。
远处与顾千羽顾淮之交手的那大批却不是宫廷暗卫的功夫。
有什么线索快要破土而出。
顾千羽边应对对方来势汹汹的进攻,边暗中咒骂。
郑书臣这些贱民在做什么?居然反叛了!
这下若不尽快抽身把他自己派去刺杀父皇的暗卫杀光,他顾千羽势必会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