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比之下,女儿足够幸运,您别伤心。”
江母默默地点点头,垂首拭泪。
门外院子里,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嗒嗒嗒地传来。
江卿时跟在身后,被慕锦茵掺扶而来,唇色白中带些乌青,显然伤了元气。
顾柏舟跑入,差点被门槛绊倒。
几日不见,他沧桑不少,下巴上胡子长出青渣,东倒西歪的发冠都没来得及扶正,衣裳上的褶子还没抚平,约莫赶来时跑得急了。
“早啊。”她微笑地向来人打招呼。
女子笑意鲜活纯善,在晨光下温婉地静坐在床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个寻常的清晨。
“你醒了。”他嗓音粗哑,与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睡饱了。”她声音轻轻的,似一汪清泉浸润在场所有人的心,使得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阿娘,我饿了。”她嘟起嘴喃喃。
江母兴奋得忙起身,抱住撒娇的小女儿心疼道,“阿娘这就去给你拿吃的,这就去!”
言毕,在嬷嬷的掺扶下健步如飞地走出房门。
江卿时咳嗽一声,声线虚弱缥缈,“还好你活着,不然为兄罪过大了。果然,祸害真能贻害万年。”
慕锦茵本能地抬手正准备给他来上一拳,想到什么又偷摸地收回手,嘴上反驳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晚岑委实一惊,阿茵原来能在兄长面前如此放肆了,看来兄长以往的选妻高标准也不过如此。
“你快些回去歇息吧,不然折在我这儿可怎么办?到时朝堂上又生出流言,说什么国子监祭酒居然死在自己妹妹屋子里,多不好听!”她唇角微扬,揶揄道,“况且,阿兄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嫂子找我麻烦怎么办?你说是吧,阿茵?”
她向慕锦茵俏皮地眨眨眼,慕锦茵会意地对江卿时说,“对啊,咱们快些回去。”
江卿时怔忪,尔后梗着脖子教训江晚岑,“小姑娘家家,不要多事。”
慕锦茵呵地冷笑一声,“咱俩的事天知地知大家都知,你就别守着那面子过活了!你要玩若即若离,本姑娘奉陪到底;你要像话本子里那般演虐心虐身,本姑娘也陪你。现在到见好就收的时候了,快点跟我回去躺着!不然,背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本姑娘力气大得很!”
慕锦茵连抓带拽,只差把江卿时扛在肩上,终于将其带走。
丁香从始至终在床边站得笔直,眼巴巴看着她,脸上疲倦之色不减,却依旧倔强地不肯离开。
“硕风,你带丁香去歇着。”
丁香一把甩开硕风的手,“主子,我不,我要守着你。”
江晚岑无奈地勾起唇角,“好,我让你守。可你得先去睡一觉,不然要是你半路晕倒,我还得拖着病体照顾你。快跟着硕风去!”
丁香与硕风走后,屋内只剩下顾柏舟一人。
顾柏舟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我怕你再也不会醒来了。”
江晚岑哇一声,调侃道,“原来我伤得这么重,这下可尝过重伤的滋味了,以后得让杜老头多给我备些救命奇药。”
她被身前男子搂得极紧,男子一直抱住她,什么话也不说。
片刻后,他道:“对不起。”
她神色微怔,释然一笑。
“你没听我阿兄说么,祸害贻害万年,我没那么容易见阎王爷。”她微笑,抬手轻拍他的背脊以示安抚,“而且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是断掌,克父克母克家人,唯独自己命硬。所以,应该是你得小心些。”
“我应该拒绝父皇请求,从一开始就不带着你进入山林,这样一切或许能避免。”他松开她,额头抵住她的,眼中愧疚之色尽显。
“你不必自责。”她盯紧他,一字一顿地说,“即便我与阿兄不随皇上入林围猎,也躲不过此次刺杀。”
“打伤我与阿兄的那个黑袍人显然与刺杀皇上的那批黑衣人不是一个路数,武功高出数倍。很显然,对方是专门针对江家而来。”而且那个黑袍人之前在张静安一案中,她去顾淮之府上寻断魂散时遇见过的。
一身黑袍,银白色面具,错不了。
“而且或许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江晚岑蹙眉,不小心说出心里话。
顾柏舟眸光一闪,“此话怎说?”
“没什么,儿时在阿爹的一本书上见过。”她随口胡诌一个由头。
他的眸光认真,把她整个人放在眼中,好像眼里心中都有她。
她心中生出一丝温暖,也涌现出一丝勇气。
内心百般纠结下,终于还是问出心中所想,“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顾柏舟颔首,示意她继续。
“我与你并无世仇,也无利益纠葛,你不必担心我会暴露你的秘密。我只想问一句,你,可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