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然那个秀才能摸进那个大户人家家里,为啥不直接下药,反而磨磨唧唧的在树上撒药粉,直接下了药再让张大头上门说能治病不就好了吗?”刘道士说道。
拐子吴都懒得搭理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刘道士是个聪明人?”
我也是有点汗颜,刘道士不仅没有学到何道爷的本事,就连这种走江湖的做局手段也是完全不知道,也怪不得关帝庙香火会凋零,别的地方就算驻庙道士是个游手好闲的骗子好歹也能有点香火,而关帝庙几乎都要刘道士自己下山找活的程度了,怪就怪这个刘道爷人太单纯实在。
我给刘道士解释说道:“为啥不直接下毒,第一是怕毒性大了给孩子毒死了,其二一猛的下药主家看出了端倪,其三,秀才需要时间来摸清楚这主家的情况,在任何时代有钱人都不好骗,那个年代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必然见多识广,你想要主家相信你的手段,必须得拿出足以震慑主家的东西,那个秀才在主家待了半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再通过张大头扮演的这个游方术士说出来,搁谁谁不迷糊?现在有一个人站在双鱼沟门口,把双鱼沟家家户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掐算出来,估计双鱼沟的百姓立马就把人当活神仙给供起来,但是你要说十算九不准,谁还吃你的那套?”
拐子吴对我竖起大拇指道:“刘道士,枉你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还没有这个年轻小伙子知道的多,我都替你寒碜。”
刘道士也不恼,一笑道:“这事儿跟年纪有啥关系?自古英雄出少年,冬青是道爷我的兄弟兼合伙人,他要是没点见识我们也不能成事儿。”
我此刻有点心急,摆手制止了刘道士说话,问这个拐子吴道:“厌门子这局做的的确是天衣无缝,我觉得除了秀才的里应外合之外,应该还在周围找的有托随声应和才更有说服力是不是?”
拐子吴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嘛,周围找了几个当地人当托,在张大头算卦准了以后邀请他给自己算卦,自然是说的头头是道,这主家本身还有所怀疑,见此情景立马把张大头当成活神仙请到了家里,张大头在这主家家里一算,说咱们家是块风水宝地,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住在这块地上能保几十代的荣华富贵,可就是这块地太好了,招来了贼人惦记,这个贼人是个修行中人,想强占咱们家里的这块风水宝地,暗中的在小少爷的屋子前面动了手脚,这动的手脚还不是一般手段,随后装模作样的掐算一番,张大头唉声叹气说完了完了,那贼人请的竟然是长白山里面一只修行千年即将化蛟的大蟒,那大蟒要借咱们家的风水成气候,我的法力不及它,这事儿我管不下来,告辞了。”
不得不说,这厌门子做局一环套一环,其中的话术张大头更是掌握的炉火纯青,他要是上来就要钱,恐怕这个主家还会起疑心,他说这事儿管不了要走,反而是让主家一下子慌了神,齐刷刷的跪下一大片求张大头出手相助。
张大头犹豫再三,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贫道修行几十年,遇到此事也算是上天注定,不过那大蛇道行极高,我一个人对付不来,我现在就发下法令,请我师门的几个师兄弟过来帮忙,若有他们的相助,定然能够擒拿此妖。不过贫道云游四海事前才如粪土,可我的这几个师兄弟都俗物缠身,讲究一个法不贱卖,老爷们,既然出了这档子事儿,权当破财消灾吧。”
张大头开出的数,得要了这主家一般的钱财,这主家在当地有十几间的铺面百亩的良田,超过一半的家产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可为了救三门的独苗,家里的大老爷拍了板,马上开始筹钱。
这就是张大头的高明之处,说叫人过来帮忙,一是让人确定那大蛇不好对付,二是借他人之口要钱更不会让人生疑,三来也是给出时间让主家凑银子。
可这世间之事儿就是这么的巧,当时拐子吴的二叔憋宝游历至此,看到这一户主家的阳宅风水妙不可言,憋宝人的一大半本事都在那一双眼睛上,他站在客栈往这主家一看,看到那升腾的贵气当中夹杂着一丝黑色的妖气,他料定在这主家家里定然隐藏着一条修成气候的大蛇,他本以为这大蛇是这主家请的保家仙,可听客栈的人说起主家家里的事儿了以后,拐子吴的二叔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以为这主家的孩子生病,就是这条大蛇闹的。
这蛇黑气通天,显然成了气候,体内必有内丹,主家家财万贯三门独苗,如果自己出手救了人也能平白的得到主家馈赠,这憋宝人手上都有功夫,他自认对付这条大蛇没有问题,于是就自告奋勇的登了这主家的门,说自己看出来了院子里有条蛇,是这条得了气候的蛇害的主家不得安宁,自己可以出手降妖,但是这蛇体内的内丹归自己所有,主家另外还要送自己十根金条。
主家一听这话也是心花怒放,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比起那位活神仙要的一百根金条,这十根已经微不足道了,至于说蛇的内丹谁愿意要谁拿走,自家恶心还来不及呢,要那玩意儿干啥?
于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