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一个虚幻的寄托。很巧也很不巧,这个时候遇见你。”
许沉翡没说“没关系”,也没有安慰他。她只是耸耸肩,说:“好吧,Kevin,祝你早日回到现实。”
然后再去开车门,仍然没有邀请他喝茶的意思。
关上车门以前,她将他的手帕丢还给他,“下次拿着它做信物,我请你喝茶。”
陈嘉荣接住手帕,有些惊愕,显然没太反应过来。
许沉翡微微一笑,“真怕你喝不惯——我没来得及准备好茶。”
直到车驶离许沉翡所居住的小区,陈嘉荣才回过神来。他拎起自己的手帕,一枚耳坠掉落在腿间。
已经碎裂的翡翠耳坠。
陈嘉荣咬紧后槽牙,任由那耳坠留在腿间,怕自己忍不住拾起来,丢出窗外。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娶她,否则将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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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荣一下车,便看见陈嘉茂站在车库门前。
他吓了一跳,笑道:“怎么跑到这来迎接我,太让人受宠若惊。”
“大姐在等你。”嘉茂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我做了什么坏事?”陈嘉荣笑,心中已有猜测。
嘉茂尚未修炼出他这样万事藏在心里的功力,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日送许小姐回家了?”
陈嘉荣并不惊讶,没来得及回答他,两人已走入玄关,陈嘉英正站在那里等候他。
陈嘉荣无奈挑眉,“真令人害怕,连大姐也来迎接我。”
嘉英更是直入主题,“你刚刚送许小姐回家。”
是肯定句。
陈嘉荣想,是否聪明女人都自信又自负,喜欢将疑问说成肯定。
“是。”他没什么不能承认,“我和她聊一些事情,没合适的地点。”
不是没有想过会被人看见,他相信许沉翡也会想到这种结果。但她显然不在乎,倘若陈嘉荣去计较,反倒小气。
嘉英狐疑地盯视他,却仍然微笑,让开路,请他往里走。
陈嘉荣随她进门,不忘调侃,“大姐急匆匆叫我来,就是为这件事?”
嘉英横他一眼,让他闭嘴,待保姆将茶端上座,她方慢悠悠开口:“我也认为,娶许沉翡,比娶许家其他女儿更合适。”
陈嘉英明白她的意思。
许家在豪门圈子中简直另类。
许家兄弟二人系出同母,自小关系亲厚,比起其他家中明争暗斗,手足之情,令人欣羡。后来,许父因故离世,许存周担起大旗,一力在风雨飘摇中撑起许家,许存豫辅佐兄长,忠心不二。
无奈天妒英才,许存周中年患病,不可太过操劳,因此许家一切事宜,均交由许存豫之手。
然而,许存豫到底不如哥哥,无论是经营企业还是教导儿女。
他年少失怙,对儿女宠爱至极。旁人曾笑言,都说父爱如山,那许存豫便是座活火山,非要让爱意喷薄而出才行。
故而,许存豫的女儿,虽不至于丢失礼节,却实在天真任性,很不适合嫁进陈家。
可陈嘉荣笑了,“大姐,恕我直言,且别在这里挑挑拣拣。许存豫先生未必肯将女儿嫁进来,许存周先生就更加万万不肯。”
他这话说完,嘉英没什么反应,倒是嘉茂脸色变差,想要阻拦,“嘉荣哥,你别这样和大姐说话。”
嘉英却说:“说下去。”
陈嘉荣端起茶杯,啜饮一口,从善如流道:“大姐觉得许沉翡更合适,无非是看中她母亲姜女士的家族势力,哪怕许家落败,姜女士为保女儿在夫家地位不落下乘,也会动用母族势力,极力维护女儿。另外一位许太太,显然没这样强盛的家族背景。”
“可是大姐,咱们家如今这光景,姜女士不会肯女儿嫁进来的。”
嘉英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波澜不惊道:“陈家再怎样,依旧在本城位列首位。”
“是啊。”陈嘉荣认同她,同时也警醒她,“但是,大姐,假如我们真的被许家拒绝,那么旁人就会看出,陈家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届时,只怕更加无法安枕。”
嘉英合上双眼,深深吸气。
他讲话说到这份上,连嘉茂都听得明白,何况嘉英?
只是,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家中被外人搅得一团糟,也不甘心那个不知打哪里冒出的私生子占得高位。
这些人通通没有受过守家业的苦和累,凭什么平白占去这份基业?
嘉英狠狠咬牙,“那要眼睁睁看着裴茗带着她那个儿子,越过嘉茂,将来越过你我?”
陈嘉荣只顾饮茶。
半晌,露出淡淡的微笑,不急不躁开口,“假如裴茗女士有这个本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