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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诚习惯在每夜入睡前将整个别墅巡视一番,但未经允准,从不去三层。

那是许沉翡的个人空间。

今日,他确认负一到二层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准备回房,却发现楼上仍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他踌躇片刻,踏上楼梯,停在二、三层之间的平台,询问:“许小姐,您还没有休息?”

楼上沉默着,没有回应。

过好半晌,在唐诚以为她已经休息而忘了关灯,正准备离开时,许沉翡忽然出声:“唐先生,请上来一下,好吗?”

唐诚有些错愕。

她一向客气,爱用“请”字,爱用祈使句,但很少实在真正过问别人的意见。句尾的“好吗”太不像她。

而且她忘记纠正他的称呼。

许沉翡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便从卧房起身,站在三层围栏处,垂首望他,“唐先生,请上来一下。”

唐诚没有刻意观察她,只在抬眼看她时,随意扫过一眼,无法不注意到她在杏色睡袍下衬托的更加白皙的肌肤,和脸颊上浮起的一层薄粉色。

他有些为难。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可她似乎毫无所觉,还立在原处,耐心等他。

唐诚的心跳一瞬失序,有个猜想浮上来。他终于上前,问道:“许小姐,您喝醉了?”

她有睡前喝红酒的习惯。

听见他的话,许沉翡微微一笑,“放心,离醉还很远。”

唐诚不觉得头脑清醒的许沉翡会邀请外人进入她的私人空间,她分明是太有边界感的人。

“那么,您是有什么吩咐?”

许沉翡好像读懂他无谓的忧虑,无奈地笑,“唐先生,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也不怕你对我做任何事。请你上来,陪我聊聊天,拜托。”

她足够有诚意,假如唐诚仍然不从命,简直不识好歹。

唐诚走进三层,离她愈近,发觉她食指与中指间卡着一只高脚杯。杯沿处,一滴残留的酒液,终于违逆不过地心引力,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中。

他没进一步向前,等她吩咐。

许沉翡请他在起居室就座,然后回到卧房,再出现时,手中端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薰蜡烛。

她将蜡烛放在桌上,又重新返回,关掉走廊中的灯。

那是一盏欧洲风格的古董吊灯,唐诚所见的昏黄而幽暗的光正是由它发出。

此刻,它也熄灭,只剩下眼前这支香薰蜡烛充作灯火。

唐诚看向光源,也不得不看见光源另一侧,慵懒闲坐的许沉翡。

许沉翡不爱穿吊带睡裙,眼下这件睡袍,可以称得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叫人生不出、也不敢生出任何旖旎的心绪。

可是,在这样的灯火中,她又显得极其妩媚,叫人不敢多看哪怕一眼。

唐诚一直在等她开口,他实在想不出她要说什么。

但是她一直没有开口,直到香薰的气味逐渐弥散,萦绕整个空间。

每一次鼻翼的起伏,都牵动着玫瑰的香气钻入鼻腔。

“我二十二岁时很喜欢这气味。”

她突兀地开口。

唐诚不明所以地看她。

许沉翡却不看他,眼睛看向香薰蜡烛,眼神早已涣散,“遇见陈嘉荣的时候也是,我用的一定是这支香水。”

她讲话不再有任何逻辑,“那时候不知道他会变成今天这样子,简直让人讨厌。”

“所有有趣的人最后都变得无趣。”

“真讨厌,我竟然想要和他成为朋友。和他对话的每一分钟都让人头疼。”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失礼到他那份上。简直骄傲到自大。”

唐诚无法对陈嘉荣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问她:“许小姐,您真的没有喝醉?”

许沉翡有些掩饰不住的烦躁,“我十分清醒。”

接着,她问:“想不想听个故事?”

唐诚觉得她提问不是想听他赞同,只不过是要讲这个故事给他听。

果然,不需要他回答,许沉翡已经开始讲述。

.

她第一次遇见陈嘉荣是时二十二岁。

年轻时的许沉翡小姐,张扬得像世界上最艳丽的红玫瑰,被火点燃,在火中也悠然怒放。

那时候她爱戴红宝石,穿黑色丝绒吊带,一切庸俗的性感到她身上都有种神秘和矜贵。

哪怕身在酒吧缤纷的灯光中,那混乱的色彩投射到她身上,也只是为她增添魅力。

她并不进入舞池与人群共舞,一个人坐在吧台旁饮酒。

许沉翡酒量很好,喝得也并不急躁,手中的鸡尾酒被她当作陈酿来品尝。

不过,美丽的女人不管在哪都引人注目。

一个白人男性和一个黑人男性结伴走来,用并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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