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的英语向她搭讪。
许沉翡侧目看过去,糟糕的英文口语让她听了觉得头痛。
她睁大眼,眼神疑惑而真诚,“法国人是真的不喜欢英语,对吗?”她讲流利的法语。
白人男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立刻将他蹩脚的英文抛弃,回答道:“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
许沉翡笑了,这次她说英语,“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法国人觉得被玩弄了,脸色变得难看。
许沉翡无所谓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如果你用中文搭讪,我或许会高看你一些。”
另一个黑人男性也无法忍耐,向她逼近。
“我好像看见她的朋友在找她。”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插进来。
这人长着一张极其典型的东方面孔,骨相皮相均属上乘,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看起来竟很学究气。
他来得突然,包括许沉翡在内,三人齐齐盯他。一道探究,两道敌视。
但他不慌不忙,将刚刚说的话向两个法国男人重复一次,最后一句是对许沉翡说:“我没有看错吧。”
许沉翡知晓他在为她解围,刚准备问一句“他们在哪里”借机离开,黑人男性不满地开口,“朋友,是我们先来的。”
亚洲人——许沉翡在心里这样称呼他——平静地将目光移动到他身上,“或许你可以对她的朋友讲。”
黑人沉下脸,一旁的白人也面色不佳,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而亚洲人仿佛没感受到丝毫威胁,只看向许沉翡。
许沉翡微不可察地皱眉。
当然,她不想应付两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傲慢法国人,也不想擅自卷入一场英雄救美的剧本。
最后她微笑说:“谢谢,我会去寻找我的朋友。”
亚洲人无所谓地耸肩,转身离开。
许沉翡则在场内逡巡一番,然后扭头看着两个法国人,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语气柔和平静,“我觉得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两个法国男人没有将这柔弱的东方女子放在眼里,一左一右靠近她。
许沉翡再次说:“我警告过你们。”
两人不为所动。
她点点头,习惯性地说了句“fine”,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掷向吧台内的酒柜。
一排玻璃瓶像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倒下,这样巨大的声响被很多人注意到。
两个法国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被另一对白人按住肩膀。
后来的人语气危险,讲标准的伦敦音,“你在做什么?”
法国白人同样烦躁,不甘示弱,“到底有多少人想和我们抢人!”
“这是我的朋友。”后来者指一指许沉翡,警告道。
法国人对视一眼,嘲讽大笑,“那她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了。”
突如其来地沉默过后,四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许沉翡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声音被淹没在惊叫和音乐声中。
她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误伤自己。
短暂思考以后,她决定去寄存处找到自己的手机,这场面只能请警察来处理。
于是开始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
她拿到手机,拨通警察局电话,与对方交涉到一半,两名警察从门口走进。
许沉翡确认自己还没有成功报警,那警察是哪里来的?她困惑地看着两名警察走进去,仍然坚持说完话。
挂掉电话,许沉翡想重新回到吧台旁关注情况。等她走到那里,却发现四个人一起被持枪的警察呵斥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音乐停止,警察高声询问:“报警人是谁?”
许沉翡刚要站出,另一人更快她一步。
是方才的亚洲人。
她有点搞不懂局势了。
警察皱了皱眉,又问:“还有另外一个报警人,是谁?”
许沉翡这才走过去,“是我。”
警察不耐烦地看着涉事的所有人,冷冰冰地说:“一起回警局吧。”
还在不住地吐槽,“还好今天开的警车够大,否则人都坐不下。”
许沉翡还听见几句法语脏话,抱怨值班时也不消停。
回到警察局,几人分开被问询。
许沉翡实话实说,“那两个英国人是我的朋友,看见我被人欺负,前来交涉。是对方先动手,在场应该有人看见。另外一位证人怎么说?”
警察警告她,“不要问别人的证词。”
她停顿了一下,“哦。”然后继续说道,“我们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法国旅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的朋友也在酒吧,我想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护照和一切身份证明都在他们手中,一会儿就可以出示给您。”
她全程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