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池的视线随着他移向身后的地界,愈发惊愕:“你要回……那里?”
南宫池走到地界前,伸了伸手,终不敢试探。
林轩勤过去两年一直待在被封印的禁区里?
他是怎么进去的?他都在干什么?
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一切都显得极不合理。南宫池以为林轩勤神志不清在说胡话,不愿相信,但手下昨日报告的说法又让他不得不怀疑——天有红霞,伴雷电,狂风,持续时间仅半分钟,探测到不明气流,属实诡异。
尽管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南宫池还是延缓了撤离。救护车还在路上,他将所有人屏退至十米外,亲自扶着林轩勤问对方有没有话要告诉自己。
“轩勤,你了解我,多年前我们便不是一路人,我没兴趣管你们的事。你想说也罢,不说也罢,但你不说,到时候易家问起缘由,我只能如实交代……两年前你失踪对七剑的影响有多大,你自己明白吧?”
林轩勤半躺在南宫池的手臂上,摇了摇头,开始咳嗽,咳着咳着呕出了血。他艰难地拽住南宫池的手,终于用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话。
但他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南宫池只听见了前两个字。
灵泉。
“灵泉宝玉原是林家的东西。”
韩恋晨从墙头轻手轻脚地翻进后院时,温辰睿正在通电话。院门微掩,隔着一层细纱,客厅传来时断时续的言语声。
她没听清温辰睿在说什么,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心里再度埋怨起一年两度的花粉季。
温辰睿拿着手机走过来,拉开纱门让她进去,在嘴边做手势问她怎么不戴口罩。
韩恋晨用口型回了一句“忘了”,随即去桌上抽纸巾擤鼻涕。
温辰睿很快结束了通话,韩恋晨问他是谁,他说是妹妹。
“你刚才说林家?林家怎么了?”
“林家前任家主回来了,”温辰睿见韩恋晨一脸茫然,补充道,“两年前无故失踪,听说是被人在湘西发现的。”
前任家主……是林欣然她爸吗?
“为什么会在湘西?”
“不知道,他被送回来已经患了重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温辰睿从沙发上提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转头看她,“你怎么了?”
今天没有排练日程,小姑娘一大早过来找自己必是有别的事。
韩恋晨踌躇片刻,道:“周老师最近的状态……感觉不是很好。”
“怎么个不好法?”温辰睿一周前去她家里时,周珊并无异样。
“她晚上老是不睡觉,房间里会有来回走的脚步声,前几天我去她房间借钥匙,发现她床头还有安眠药。”
“失眠吗?是这几天还是这一个月都这样?”
“快两个月了。”
“她最近还在忙舞剧排练吗?”
“对啊,上周我还跟去剧院看了几次,她们六月有演出季,任务还挺多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忙的原因。”
“有可能。”
“上次在剧院,我听见舞团的人私下说,周老师以前的水平是有希望最先升首席的,但不知为何她突然辞演,后来退团了很久,没恢复过来,就转而去做了指导老师。”
“此事我倒没听说过,”温辰睿沉吟,“不过老师她……”
他忽然止住,不再说下去。
韩恋晨:“怎么了?”
温辰睿摇头:“想起了另一件不相干的事。老师跟我提过,她有个朋友……也是肃清行动的受害者,那个朋友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没说,”温辰睿顿了顿,“你觉得和她最近失眠有关?”
“应该不是,我翻了剧院名册,近十年的舞者里没有死亡记录。”
温辰睿有些好笑:“说不定并不是舞者呢?人的社会关系那么复杂,舞者的朋友未必都是舞者,很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领域。”
韩恋晨觉得有道理,意识到自己狭隘了。
她打住了话头,见温辰睿像是要出门的架势,便巴巴地盯着他看:“你要去哪?”
“有事要查。”不用明说,韩恋晨自然知道他在查自己家族的秘密。
“我能跟着你吗?”
“我劝你不要,”温辰睿第无数次叹气,拍拍她的脑袋,给出相同的回答,“太危险。”
“哦,”她乖乖低头,不再纠缠,“那你注意安全。”
说着她转头望了眼外面,诶了一声:“下雨了,师哥,你有多的伞借我吗?下次还你。”
温辰睿走到院门口,落地窗外层已经沾了豆大的雨点。
片刻晴云,转眼竟大雨倾盆。
小姑娘在身后嘟囔抱怨天气预报不准,他从门口拿了伞给她,在她要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