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答案:“另一个学长告诉我的,就是你们班上的许学长,他好像有点喜欢我……陆晴是他象棋社的社员,他们入社的时候要填详细的个人情况表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女生低着头,表情羞涩至极,似乎误以为,我在乎她,而且在乎有谁同样喜欢她。
而她却根本不懂,听到她这句话的答案时,我的心里有如被扎了一根尖锐的鱼刺一般难受。
原来,一个人的品行竟然可以低劣到这样的程度,在取得另一个人的信任以后,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散播,属于她隐私的家庭情况。
并以此而作为嘲笑和讨好别人资本,在她身后,对她造成如此大而深远的伤害和影响。
而我和这样的许文琛,是同班同学,虽然我早已知道,他的人品有多差,但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仍然令我觉得恶心。
我转身径直离开了走廊,在那女生诧异的目光里,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里。
“哎,陈学长!你还没收我的信和巧克力呢!”那女生脸上的笑容,呆滞住了,反应过来以后,立即朝我背影,喊出了声。
这次,我却冷着脸回到自己座位上,对此置若罔闻。
时间又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周,距离六月份的中考也越来越近了,考试越来越多,班上每个人几乎都铆足劲,只想往前冲,考出火箭班学生最好的分数来。
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很少为此而受到感染,依然遵循着自己那份自在的节奏,会在七八节自习课的时间,去操场上,带领我的队员们,一块练球,打球。
那个平平无奇的周四下午,我却没有想到,在操场上,我会再一次见到陆晴。
这一次,她纤瘦的身影,兀自抱着膝盖坐在象棋社门口,似乎是在等待许文琛去开门,她很安静,缩在那里的时候,像一只流浪的小猫,似乎陷入了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的世界里。
我一边打球,一边时不时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膝盖上摆着的似乎不是任何课内的书本,而是画满了棋盘格的象棋书籍,她垂下镜片背后,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时,看得非常入迷,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象棋。
念着她的这份对于象棋,如此心无旁骛着迷的喜欢,只会令我心中对于许文琛的厌恶与愤怒,又多了几层。
“队长,接球!”秦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伸手轻而易举的接到了手里那颗篮球,低头靠着篮球时,我心里却兀然多了一个想法。
我想和她产生交集,想亲眼去看看,她所沉浸的那个世界。
于是篮球从我手里飞了出去,在她面前弹了几下,却发生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她没有做出任何躲避那颗篮球的行为来,只是麻木的,看着那颗篮球跳向她,在她头上轻砸了一下。
可就连被球砸到,她似乎也不觉得痛,如同一个没有痛觉的破布娃娃,仍然缩在那个角落里,未曾移动过分毫。
而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镜片背后那双眼睛,那并非我想象中安静的惬意,那双眼睛里有着深重的痛苦和迷茫,如同一个彻底失去了灵魂的人。
我的耳边兀然回荡起,她们班上那个女生对我笑着说出的话,她爹死了,妈改嫁了,是个孤儿。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揪紧了,生疼了起来。
“不好意思,同学,砸到你了!”我迅速快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来,一把捡起那颗造次的篮球,望着她,诚恳的向她道歉。
可是,她似乎看不见我,她埋下头去,呆呆的握紧手里那本泛黄的,厚厚的书籍,张了张发白的唇,极小声的从喉咙里,向我挤出了两个字来:“没事……”
这在我的世界里,其实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几乎每一个人,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开始,眼睛都无法从我这张收获过无数赞美之词的脸上移开,眼睛里毫无疑问,都会装满我。
可这一点,似乎唯独在她面前,失效了。
“你的头真的没事吗?疼不疼,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吧?”我再次向她柔声追问了一句,心里涌上一阵愧疚,手里这颗篮球有如千斤重,又在心里责怪了自己一句,怎么没有算好这颗球的滚动的路径和落点。
可她仍旧没有抬起头来,也未曾看我一眼,似乎生怕惹上什么事情,亦或者是把我当成了,和她们班上故意奚落她,嘲讽她的同班同学们没什么两样。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她长睫颤抖了几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框,再次张了张唇,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没事……”
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在身后队友们的催促之下,站起身来,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并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任何人,仿佛独自处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平行世界,在那里独自舔舐着她的伤口。
转身离开时,我再次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她根本不会想到,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