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人。
一个千万人欢呼什么不关心,却只想知道她姓甚名谁的人。
一个在所有人眼里,灿烂耀眼,却唯独想要靠近她,寻找到那一把独特的钥匙,打开她厚厚的心门,进入她世界里的人。
再一次遇到她,也是在操场上,她们班上的体育课,刚好就在球队旁边进行。
她挺身而出,救活了一只中暑脱水的麻雀,而我也是头一次听到她们班上的同学们,对她喊出来的各种贬低性的称呼,奇葩,怪咖,孤儿。
真正亲耳听到她的同学们人云亦云的跟风,对她无所顾忌的喊出这样的称呼,对我来说是愤怒的,是刺耳的,是揪心的。
我放下手里的篮球,走上前去,想跟她搭话,想告诉她,她并不是奇葩,怪咖,她很勇敢,也很善良。
可是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是将那只小麻雀放飞了,看到麻雀飞向空中的这一刻里,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快乐,期望和希翼,似乎仰望着它,穿过风和烈日,展开小小翅膀,努力向前翱翔的样子,她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看着她的侧脸,心内的一角,被触动的更深。
当她处在那样艰难的处境时,仍然没有忘记怜悯,拯救一条比她更加弱小的生命。
这一次,我看到了她的特别。
她身上拥有的东西,是我未曾在许多空洞的外壳下,未曾见到的,闪闪发光的东西。
时间继续往前推移,离中考只剩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也意味着,我和她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父母早就告诉了我,中考结束以后,我将去往美国,在那里就读有常春藤盟校预备校之名的一所著名私立高中,他们已经为我规划好了一条堪称完美,且我自己也很喜欢的升学路径。
很早以前,我就通过了那所学校的面试,不仅仅是我的成绩,还有我的运动天赋,以及自由灵活,不拘一格的思维模式,都令这所名校非常欣赏我,而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发挥出平时的水平,轻松的度过一个月之后的中考即可。
可是这一切的按部就班,和理所当然,都只是在遇见陆晴之前。在那之后,哪怕再迟钝,我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个人慢慢占据了我的心。
因为课间的时候,以及自习课上,兀自走神的时候,我总会在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又不知不觉的,在笔记本上,画上了许许多多个咧着嘴,露齿笑的太阳。
一次物理课前,去往实验室之前,我们在教室外走廊上排队等候的间隙。
秦明兀然拍了拍我肩膀,一脸八卦的指了指楼下:“哎,你看,咱们楼下初二那个班里,怎么还有人单独搬出教室里来坐的啊?看背影还是个女生。”
我觉得有些无聊,秦明这个人,怎么注意力那么涣散,我懒懒的垂下眼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在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内心瞬间充斥了一阵熊熊燃烧的怒火。
因为那个纤瘦淡薄的背影,我当然认识,是陆晴。
她竟然已经被班上排挤到了这样的程度,一个人的座位,被搬出坐在了走廊上,显眼极了。但她的背影挺的笔直,攥紧手里的笔,仍然在认真的看书,算题,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文琛仍然在人群里,和同学们打闹嬉笑,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也不认为,他给别人带来了什么样的痛苦,而因为他几句话,别人到底处在了什么样艰难的处境里。
在这一瞬间,我握紧了拳头,有一种想立即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可是上课铃声响了,我只能强忍下这股怒火,先去上课。
下课以后,我独自去了楼下一趟,陆晴的班级里,教室里空无一人,她们似乎也是去活动教室上课了,在走廊上那张孤零零的课桌前。
我低头看了一眼,桌上语文书封面上的名字,陆晴那两个字,被她写的十分清晰而工整,这证明了我的一切猜测,并不是我的错觉或者误判,这就是陆晴的座位。
而当我将视线从这本语文书上移开时,目光被一张贴在她座位上的白色纸条,上面被人用字迹还未干透的笔,写了四个大大的,难看而刺眼的红色大字:“怪咖孤儿!”
我伸出手指,一把扯掉了那张纸条,撕成了粉碎。
离开教学楼后,在操场上,我再一次碰到了许文琛,这一次我直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衣领,向他一字一顿质问出声:“你是不是泄露你们象棋社陆晴,家里的情况出去了?”
“是啊?怎么了,这关你什么事啊?大校草!”许文琛无所畏惧的望着我,甚至直接笑出了声来,似乎以为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更觉得导致一个人被班上排挤,嘲笑,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因为这样无耻的笑脸,我心中出离的愤怒越来越甚,我想起,我从陆晴眼里看到的那种痛苦和麻木,那些东西本来不应该存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
于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