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野看罢了这封信,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牙根咬得咯吱咯吱的响,手里的信也快被他的手指给掐碎了。
“来人,掌灯!”
他的语气变得非常的吓人,这让旁边的小奴才紧张的不行。
“皇上,现在是白天,掌灯做什么…”
“岂有此理!你也要抗旨不遵吗?”魏凌野大喝一声。
这一声龙吟虎啸,吓得那小奴才当场就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
“不敢…不敢…不敢奴才不敢忤逆皇上的旨意,奴才这就去办,望您恕罪。”
“快去快去!”
“是!”小奴才急忙起身,拿出火镰火石,打着了桌台上的蜡烛。
点燃了蜡烛,罩上了灯网,将烛台端了过来。
只见那小奴才端着烛台的手哆哆嗦嗦的,就能感觉出来他心里有多害怕了。
“皇上,灯掌好了,您过目。”
魏凌野看着这盏白天点燃的灯,说道:“把灯罩摘了。”
“是。”
小奴才刚刚稳住了颤抖的手,把灯罩取了下来,露出了白色的蜡烛来。
蜡头之上,火苗晃动,明晃晃的火焰,似乎拥有着可以将一切灼烧殆尽的力量。
魏凌野盯了蜡烛一会儿
,抬起了手,把手里的信付之一炬。
直到最后,魏凌野还是选择放了金木一马,既然不愿意,便随他去吧。
这样的高手,也许天下多的是,自己杀也杀不完,反而会落下一个荒唐昏君的名号,何必呢?
“这封信的事,你不许说出去,明白吗?”
魏凌野死死地盯着旁边掌灯的小奴才,眼中露出了杀意。
“皇上,奴才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好了。”小奴才哆哆嗦嗦的,脸上冷汗直冒,不敢抬头看魏凌野。
“哦?是吗?”
小奴才不住的点头,看起来就知道,他害怕极了。
“最好是,不然,你也不会怎么样,无非就是消失而已嘛,就像这封信一样。”
小奴才听罢,急忙跪下磕头求饶,不过他的一个动作,让魏凌野心头一紧,改变了主意。
他在跪下的时候,顺势将手里的烛台轻轻地放了下来,而不是直接跟着他自己一起弯腰下来。
在这样的时刻了,还能有这样的魄力与冷静程度,绝非常人,更不会是一个小奴才能做出来的事了。
魏凌野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你不会的,走吧,走吧,朕放你一马
好了,下次别再让朕遇到你了,不然绝不再放过了!”
“是是是,谨遵旨意!”
魏凌野微微答应了一声,“嗯,下去吧。”说完,便挥了挥手,让这奴才下去了。
那小奴才关上了门,出来之后,看了看四下无人,伸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索着,撩开了一层薄薄的纸,用手揪住了,用力一扯,撕下来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张面具下,赫然便是金木的脸。
他将人皮面具放在地上,然后跪在书房前,恭恭敬敬地向着书房里的魏凌野磕了几个头。
他其实刚刚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肯定哪里有破绽,被魏凌野发现了,所以他才说出那句放他走的话。
这句话,是皇上真心想放过他了,算是圣上开恩了。
金木三跪九叩,磕完头后,便起身,腰身一用力,飞过了院墙去了。
魏凌野此时心中是百感交集,他本来想传令天下,说金木偷了自己的玉玺,命令各个州府县衙画影图形,抓拿他归案的。
可是,当他突然注意到那小奴才放灯的动作时,心里猛地一惊,自知这金木擅长易容之术,天下少于,莫不是这小奴才,便是金木变的吧。
若真的
是金木,以他的手段,若是要杀自己,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如顺势,给他的台阶下,放他走吧,这也不算自己食言,毕竟放走的,只是一个小奴才,而不是金木本人。
他又在屋里沉吟了一会儿,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看到门口的人皮面具,心里便有了数了,果然就是他。
这样一来,算是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放他一马,扯平了。
他摇了摇头,叫了几声,让小贾过来,询问了一下准备的情况。
“回皇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概明后天就可以出发回京了。”
魏凌野点了点头,“那就后天吧,免得夜长梦多,早日回宫也好。”
“是,那奴才这就去准备。”
“嗯。”魏凌野点了点头,“对了,去跟冉妃、汤侍卫他们都说一下,准备出发了。”
“是,皇上。”小贾答应道。
“好,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