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想做个了结。
我瞧着面前这个和我张口说那么干脆话语的愣头青,一面对他很是欣喜,一面却又觉得他实在是过于天真和傻。
之前我也想得和他现在这般轻松,可这次回来后我发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宋大志不可能放过我,他的家人也不会。哪怕前些天他们口口声声承认我提出的条件,却也还是和宋大志合起伙来对我实施强迫欺压。
如果不是闻东及时赶到,或许我会像电视中所演的那样,被困在一个屋里,直至和他有了孩子困住我的脚跟才会重获自由。
而那个时候,无论我走与不走,有一个孩子的事儿已经成为事实。宋大志也有了自己的根。
人性永远不需要试探,从来都是本能利己。
而我也不想让闻东知道太多关于我的过去。带着这个执念,我否定了他的设想。
“为什么?”
他问我。
他说:“难道你还放不下他吗?你不是说你们只是个意外,之前年纪小就.现在为什么不同意?”
我用手拂过他轮廓硬朗分明的脸,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都说没结婚没领证,有什么好了结的?
我走了就算是了结了。”
我怕他不信还做了补充:“之前他们家对我还可以,在我困难时帮过我。主要是他帮过我。
这次是他住院我才回来的,一来是打算回来看看,给他们点资助。
二来,我也是想和他说清楚,本想着自己弄好就回去和你谈谈的,谁知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真的?”
我把头一偏,双手环胸。“哼”了声:“那你还想听什么?难道这样还不惨?还得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狗血你才肯信?”
闻东静默。
他的手在我面前停了那么一两秒,那一刹那其实我的心里也同样忐忑惆怅。
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还在揣摩这事儿的真实性?
他会不会背着我悄悄来找宋大志一家?
邹侠,快停下你的幻想吧!哪个男人有这么多小心思?你别想太多。
一大堆心理活动终于在他轻抚我的脸,再次将我拥入怀中后彻底停了。我坐在他腿上,和他对抱着,指甲轻轻刮动他后颈。
“还有力气?刚刚还没要够?”
闻东抓住我一只手臂,嘴凑在我耳边问。气息温热,血液里更是火花带电。
“坏人!”
我在他后背一拍。
“那就来吧,反正也太久没吃到了!”
驾驶和副驾驶座位都完全放平,热气弥散,处处充斥着氤氲之色。
某一面后车窗清晰地呈现在两道印记不一却又重合在一起的五指印。
“邹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不想一个人不明不白的。”
情至浓时闻东忽地在我耳边低喃。
我身形一绷。
闻东一声闷哼,额头多出一层细汗。
我双手从他发中穿过,竟一时脑袋混沌了起来。只顾着对他点头,但实则我大脑是空白的。
“那件事,出来为什么不解释?”他再问。
把我肩膀往下摁,力道更大了些。我眼角都闪着泪花视线也模糊了。
我咬牙也回勾着他的肩膀。
“你若信我,便不会从别人嘴里,和你单方面某个时刻眼里看到的场面去看我。”
这是我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是。
我确实犹疑过,痛苦过,那几天我几乎身心备受折磨。
如果那晚上在便利店,他没下楼找我,或许我已经把他卖了也不一定。
可最后我到底还是对他心软了。
曾有人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三观、提道德。
可那是运势高的人去讲究的。
人生而无知。
却并不愚蠢。
钱财金银、领地、话语权、整个食物链。
本是通过掠夺的方式先获得,再制定规矩。
所以,谁也没资格评判一个快饿死的人通过掠夺手段满足饥渴需求。
运低当利用一切资源,运高则多积福报。
我想信他一次。
“可我和你说过。
邹侠。”他扣着我后脑勺,目光熠熠的凝视着我,那么赤诚地说:“以后我会好起来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好的生活。
我的那些设想不是无稽之谈,也并非没有立足根本。
我知道你们女孩子会觉得男生手里没有时给出的承诺就相当于是画饼。
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排除天灾人祸的可能性,我说到的都是我能给你最低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