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若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血迹顺着嘴角溢了出来,整张脸几乎变了形。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不肯认错求饶,嘴里骂骂咧咧:“师菡,你该死,你为何还不去死!”
“我才应该是国公府的嫡女,这一切都是我的!是你,你是抢走了我的尊荣,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你就该被五马分尸!”
武伯侯皱紧眉头,英国公府的事儿,他也听夫人说了一些。
没想到师德身为帝师府的乘龙快婿,瞧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竟然还有这么一笔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这乡野女子,别说是私生女,就算是正经人家的女子,生的这般黑心肠,他也绝不会让她进武伯侯府半步!
思及此,武伯侯脚下稍稍用力,秦若若一口血喷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师德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师菡便叱骂道:“好啊你!你竟敢联合外人,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我这么多年,竟是养出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了?”
“英国公慎言!”武伯侯对师菡印象不错,此时见师德这副德行,不禁鄙夷道:“这女子陷害我儿,证据确凿,那包子铺隔壁家的看的一清二楚,已然将证词递交刑部!至于你偷天换日,贿赂刑部员外郎的事儿,老夫也一并会告知陛下!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顾同僚情谊!”
“你,你……”师德连说两个你,可眼下大局已定。武伯侯身后跟着的可都是跟随他上阵杀敌的将士,随便出来一个人,一拳头都能打死他!
胳膊拧不过大腿儿不说,就看眼下这局面,还杵着个师菡,秦若若救是救不下来了。
师德黑着脸,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只死死地瞪着师菡,又看了看地上的秦若若,一咬牙,“算你们狠!哼,我们走着瞧!”
说罢,师
德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秦若若抬了抬手,本想叫住师德,可却被师德视而不见。
她死死地咬着牙,愤恨的瞪着师德离开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泣不成声,然而,国公府的马车渐行渐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此时,武伯侯转身看向师菡,“大小姐,此女子可否交由老夫看管?”
徐丞岫平白无故的遭了这么一趟牢狱之灾,且在京城里的名声也因为秦若若毁的差不多了,前途之事,更是不必多说。若不是师菡推荐,怕是他不仅要被国子监除名,还要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一辈子。
因此,武伯侯怎会轻易放过秦若若?
师菡也没什么同情心,既然人家当爹的要为儿子讨要个公道,她也不必拦路。
“只是,还请侯爷留她一命,明日,她还要上堂呢。”
一听师菡这话,秦若若陡然间瞪大了眸子,突然疯了似的撕心裂肺的朝着师菡扑了过来,“我杀了你!师菡,我要杀了你!”
可惜,不等她扑到师菡跟前,就被武伯侯一脚踹回原地,狠狠的抽搐了两下,浑身骨头跟碎了似的,动弹不得。
只有那双眸子,猩红一片,若是眼神儿能杀死人,只怕此刻,师菡已经被她凌迟了。
这样一幕,师菡无比熟悉。前世她也想就这么冲起来杀了秦若若。可不同的是,前世她什么都没做,却被秦若若害的骨头分离,至亲之人因她而死,饱受剜眼之痛,一身功夫被废,到最后,换得帝师府灭门的结局。
今生,秦若若本性难移,每一次都想将她打入死地,可不曾想,师菡早已不是那只连自保之心都没有的小白兔了。
她眼角余光淡淡一瞥,嘴角始终噙着三分笑意,高贵大气,与秦若若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过了许久,秦若若的嗓子都要喊哑
了,师菡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秦若若,你的地狱,不过刚开始。”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无论身后是何等的声嘶力竭,都不动如山。
回到帝师府时,夜色已经深了。周嬷嬷将师菡护送回帝师府后,本想给她煲个汤,可时辰太晚,她便作罢,只交代了春荣几句,又匆匆赶回景王府。
从刑部大牢回来后,师菡的状态就不太对。
就连春荣都被师菡遣退,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整个人缩在床角,脑子里走马观花般的闪过前世被剜了眼睛之后的那些年。
没有光,没有希望,蚀骨钻心之痛,她每天都仿佛活在地狱里,期待着能有一天,还能走出去,摸一摸阳关的温度,唤一声阿郁,再叫一声外公。
可最后,她等来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消息。
明日,就是收网的日子。
此时本该开心的师菡,却整个人都陷入过去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师菡做了个梦,梦里竟是久违的梦到了顾氏。
“母亲……”
从宁州回来至今,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