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没了国子监武学堂,你以为他们拿什么跟官府去拼?你我,都不可能庇护他们一辈子,不是吗?”
“那也不是你跟安天虎联手的借口。”喻阎渊话落,忽的一掌朝着夜怀璞拍了过去。夜怀璞同是一掌,然而,谁料到半道上,小王爷突然收回手,身子一侧,顺势一脚揣在夜怀璞的腰上,将人直接踹出了院子。
正端着水盆路过的宋大海身上一沉,遭了无妄之灾,顿时泪眼花花:“大帮主,您砸死我啦!”
喻阎渊轻哼一声,拍了拍无甚灰尘的袍子,在桌案前坐下,视线嫌弃的扫过桌子上的两盏茶,“你最好现在过来,跟我说清楚你肚子里又在盘算什么坏水!”
夜怀璞揉着老腰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欲哭无泪,“我这哪里是请了个二帮主,我分明是请了个山大王!”
“你再多说一句,我不介意再让其他人瞧瞧大帮主的风采。”
喻阎渊云淡风轻一句话,夜怀璞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返回屋子,在喻
阎渊对面坐下后,他深吸了口气,认真道:“陪我演一场戏。”
四目相对,即便夜怀璞并未说明是到底是什么戏,可有些话,不必多说,彼此便已经心知肚明。
到了夜间,天色早已黑下来了,村子里忽的传来一阵欢呼声。
师菡打着哈欠,披了件外衫出来,刚走到门外,就看见武学堂众人正朝着她院子里走了过来。
向来仪表堂堂的元叔珏满身血污,少年白净的脸上也沾了不少泥土,薛则倒还好,只是发丝也有几根垂落下来,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模样。
其他几人跟在两人身后,都有些狼狈。
权佑天最是沉不住气,一看到师菡,便不高兴道:“你算好了安天虎那个狗贼过河拆桥,买到粮食半道上就会对元叔珏动手,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他们?”
元叔珏神情淡然,只是不紧不慢的朝着师菡行了一礼,恭敬且真诚道:“多谢博士救命之恩。”
“你脑子进水了?她险些害死你,你还跟她道谢?”
权大公子虽然借着卖粮一事儿,腰包赚的鼓鼓的,但是对于师菡这种明知有危险,却事先一点提示都没有的行为感到不爽。
不过权大公子脑子不好使,其他人却是心里有数。
元叔珏没好气的白了满眼只装得下银子的权大公子,无语道:“博士派你们来劫人,其实目的就是在于救我们,那些人不过是顺便抓了当人证罢了!看来你的脑子,是真的没救了。”
“你……”权佑天一噎,顺着元叔珏的话想了想,这才忽的反应过来。他们好像的确误打误撞的救了元叔珏和薛则!
思及此,权佑天干咳一声,尴尬道:“既然是救自家兄弟,你早说啊,何必藏着掖着。”
一听这话,白落不悦道:“早说?日后上了战场,难道也要人提前告诉你,有人要拿刀砍死你?”
她向来是维护师菡的,今日这事儿虽然她也是才想明白,可她打从最开始就坚信,师菡是个不一样的
博士。她让他们经理的事情,绝非朝堂或是国子监内能学得到的。但是将来,必定大有裨益。
不给这几人闲聊的功夫,师菡看了元叔珏一眼,交代道:“你和薛则先去休息,修整一下,明日一早回京。”
“陈梓燮,夜天泽,你二人负责将粮食按人头,每人一个月的口粮分配好,剩下的粮食分批给靖州流民设棚施粥。”
说完,师菡转身往外面走去。
师菡刚走出去,白落便跟上,权佑天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博士,那我呢?”
权大公子颇有些无奈,心想,师大博士该不会因为他说错话了,就不想搭理他了吧?
可就在权佑天心中忐忑之际,师菡却忽然开口,“我稍后给你画一张靖州地图,你挑一间铺子,咱们以武学堂的名义在靖州成内开一家粮铺,以保障事情平定之后,粮价不至于被旁人恶意抬高。”
这件事,权佑天去办最合适。一则他对经商一事有经验,二则他有粮食。三者,权佑天母族乃是经商之人,手下能人多,也更靠谱。
说到这儿,师菡又补充道:“伙计,就从流民中招吧,至于粮铺开多大,全凭你高兴。”
权佑天越听越觉得不对,于是连忙开口打断师菡的话,“博士,那开铺子的银钱呢?”
“银钱?”师菡眨眨眼,视线顺着权佑天腰间看去,“权大公子,你以高于正常粮价三倍的价钱卖了千斤粮食给安天虎,中间的差价你不会想独吞吧?灾难财可以发,但是,你好歹也吐一点出来,百姓会感谢你的。”
“你,你原来是在打我的主意!”
“权大公子,我一个穷教书的,不能跟你比,我保证,这间铺子日后只赚不亏!”
“那不还是打我的主意吗!”
“白落,我们走,看星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