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了师非璃一眼,淡淡道:“堂姐此言差矣,菡儿不过略懂医术,若是真将父亲的性命交到我手上,我倒真是有些惶恐。”
她四两拨千斤,师非璃见讨不到好,立马停下手中的念珠,笑道:“我自幼机缘运气上佳,说来今日的气运也不错,在后厨时,竟撞见了一味冒充小厨娘的笨丫头。”
说完,她先是看了看门外,然后又看向师菡,似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否将人传进来?”
师菡耸耸肩,“堂姐的运气,应该不会差。”
她半眯着眸子,语气里也没有半分怨气,只是淡淡说完这番话后,师菡就不再搭腔,好像这人作什么都与她无关一般。
师非璃这才装模作样的朝着师德行了一礼,礼数上,比起刚才对待师菡的温柔,此刻只剩下敷衍。
这样的态度,师德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多少看在眼里,心里也就更加不舒服了,像是胸口横了一根刺。
正说着,外面忽然押金来一个人,分明是一个不太相熟的丫鬟。
师非璃满脸愧疚,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可脸上却坦然自若,她看向师菡,解释道:“我正好看见这丫鬟去丢东西,察觉不对,便上前盘问了几句,不成想竟是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师非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油纸包,里面还有两颗褐色的药丸。
师德一看见那药丸,顿时眉头猛地皱了一下,神情阴郁。
如夫人更是捏着帕子,指着丫鬟的鼻子骂道:“好啊你,难怪白天就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往外跑,是不是就是去买这种东西了?今日我在后厨里就瞧见了你,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一桌饭菜,尽给你糟蹋了!如此下作的手段,你也敢耍到我面前来!”
说着,如夫人就要去打丫鬟。
丫鬟吓了一跳,赶忙一缩脖子,脱口而出道:“是大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冤枉啊!”
这种破事都能攀咬上自己?
师菡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摊摊手,回过头看向师德,“父亲,不是我。”
“不知廉耻的东西!我看你是这些日子在外面野了心,竟连为父你都敢算计!”师德刚才还对师菡心中生出几分满意来,毕竟师菡失宠,他就心安,尤其是刚才那紧要关头师菡给他扎了针,
没让他跑茅厕跑虚了腿,可眼下一听丫鬟所言,师德本性暴露无疑,当即指着师菡怒斥:“还不跪下!我要好生教训教训你,免得将来丢了我国公府的脸!”
师菡面不改色,静静地看着师德。
四目相对,师菡神情默然,可师德那副暴戾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对自己的女儿说话,活脱脱的就是在跟仇敌说话。
师菡扯了扯嘴角,讥讽一笑,“父亲就听她一面之词?”
“大小姐你还想狡辩?”
如夫人轻咳了一声,故作娇弱道:额你身边那贴身丫鬟春荣跟着丫鬟走的近,国公府里谁不知道?今日这丫鬟还特意出府去见了春荣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后这丫鬟往厨房里钻了一头,回过头来国公爷就出事儿了,要不是非璃小姐刚好瞧见,今日我亲自下厨的一番好意被曲解不说,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一身冤屈了。”
她说着,嘤嘤抽泣起来。
师德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抚起来,然后瞪向师菡的眼神儿就越是憎恶,“从前我一直觉得你懂事乖巧,骄纵你,放任你,如今你竟敢得寸进尺,连我内院之事都敢算计起来?你这还是当女儿的模样吗!”
说话间师德就要抬起手去打师菡。
后者不躲不闪,只眯起眸子,那双杏眸里,冷意四射。师德的动作一僵,心中莫名发憷。
可他此刻巴掌都抬起来了,不打下去颜面何在?
就在师德为难之际,师非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劝诫道:“叔父有话好说,许是其中有误会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师非璃狡猾的有些过度。她此刻上来打圆场,一边全了师德的脸面,一边给师菡留了余地,她押着丫鬟进来,又完美的帮了如夫人一把,在场所有人的人心,都被她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