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阎渊一动不动,整个人愣在原地。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长公主去了。
寒光渐近,师菡急忙惊呼一声,“喻阎渊!小心!”
师菡去拦,已然来不及。她伸出手,竟是想要直接去抓住匕首。几乎瞬间,喻阎渊回过神,周身戾气突然增重,手上一颗翡翠珠子毫不犹豫的朝匕首射去,同时另一颗珠子径直的朝着师德的眼睛社区。
‘嗷’的一声惨叫,随着匕首掉落在地,师德痛苦的捂住眼睛,叫声刺耳。
喻阎渊一把抓住师菡的手仔细查看,眼眶泛红,周身杀气凛然。
“谁准你这么做的!”
他气呼呼的说完这句话,语气下意识的紧张,“可有伤着哪里?”
只有师菡听出来,此刻喻阎渊声音沙哑,像是压抑至极。
她反手握住喻阎渊的手,微微摇头,“我们去接祖母回家吧。”
喻阎渊的手从未有过如此冰凉的时候,此时被师菡握在手心,竟是一片冰凉。
师菡用力的握着他的手,随后转身,带着他一同往外走去。
身后,师德歇斯里地的狂笑起来,“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去!”
“靠山?最大的靠山没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师菡恍若未
闻,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这时,师德突然说了一句:“老天待我不薄啊!这叫什么,这叫报应!”
师菡脚步猛地一顿,眼眶通红。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冰霜。
“春荣,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吧。”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扭头看了眼屋内那道身影,面露讥讽,随后与喻阎渊一同离开。
而在师菡离开之后,屋内,师德笑着笑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如今国公府已经衰败,彻底的没了机会,师非璃早就不需要国公府来加持,如今她身为国子监博士,早已自己开府。
后院的几位妾室夫人,如今也只剩下如夫人柳氏还算是规矩,云珠回了娘家,另一位一听说国公府要被抄家,早就卷了珠宝跑了。
师德叹了口气,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只是纵使到了这步田地,他也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师菡!小贱人!终有一日,我要亲手宰了你了!呸!”
他擦了擦嘴角,胡子一颤一颤的,显然气的不轻。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师德抬头去看,却见竟是师菡身边最信任的小丫鬟。
他讥讽的笑了一声,“怎么,你家主子就这么点
气量?老夫我说两句,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说到这儿,他干脆往床上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吧,老夫随了她的心愿,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到时候,便让她一辈子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名!”
“来啊!”
师德大声吼道,显然是破罐子破摔,死都要拖着师菡,不让她好过。
春荣走上前,扯起嘴角,淡淡道:“小姐让奴婢转告国公爷一句话。”
师德看都不看春荣一眼,径直的闭上眼,憋着嘴,满脸抗拒。
可春荣只管传话,哪里管他抗不抗拒,直接道:“当初翠姨娘生下的儿子,并非因病早夭。”
师德猛地睁开眼,儿子是他一生的执念。
但凡他有个儿子,国公府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这一切,都是拜师菡和顾氏那对母女!
春荣语气冷清,继续道:“或者说,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同时又可以将这个黑锅甩到我家夫人身上,所以柳氏才故意趁着小公子病重,私下里偷偷的倒了他的药,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闻言,师德猛地睁开眼,眦目欲裂道:“你胡说八道!"
当年柳氏失去儿子,一蹶不振的好长时间,他更是心痛异
常。
此刻听春荣这番话,师德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滚出去!你跟你那个主子一样,不安好心!毒妇!简直就是毒妇!”
师德捡起地上的靴子便朝春荣砸了过去,可惜后者稍稍一躲,便躲开了去。
春荣冷笑一声,满脸鄙夷,“替别人养儿子,还为别人的儿子掉眼泪这么多年的,您也是头一份。”
话说到这儿,师德已然浑身冰冷,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头似的,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心窝子上。
“哦,忘了告诉您了,儿子不是你的这件事,小姐早就知道了,之所以现在告诉你……”
师德猛地抬起头头,那双眸子充血一般,红的吓人。
然而春荣却毫不畏惧,一字一句道:“现在告诉你,只是因为,小姐觉得你马上就要滚出京城了,日后柳氏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