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楼墨渊跟药王谷之间还有什么恩怨纠葛?
不对啊,若当真如此,早在楼墨渊跟自己刚认识的时候,就该有所表现才是。
见楚凝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旬延逍轻轻转着手上的茶杯,挑眉道:“这京城之中波谲云诡,暗常司更是众矢之的,明枪暗箭不断,表妹难道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给楼墨渊当垫背的?”
楚凝秋微微挑眉,直白道:“表哥是想做回菩萨,把我这个可怜人从苦海里拯救出来?”
旬延逍虽然没有明说,但楚凝秋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这是要让她离开京城,随他去药王谷的意思。
其实旬延逍会有这样的心思完全能理解,楚凝秋虽然是旬老谷主唯一的血脉,但到底是别人家的人,如今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在药王谷的宝藏上,旬延逍如今成了旬氏的掌家之主,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家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去。
可他虽然靠着旬老谷主的支持坐上家主之位,又以雷霆手段迅速控制住了局面,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时刻都有被旁人拉下马的危险,若真到了那一日,怕是
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权衡之下,能够娶楚凝秋为妻是最好的法子,所以无论如何,旬延逍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为了不至于给外人留下口实,这件事必须是楚凝秋自己心甘情愿答应的,不能传出任何他逼迫楚凝秋就范的流言,自然要维护楚凝秋的名节。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表妹自然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旬延逍并不意外于楚凝秋的反应,只缓了口气继续道:“表妹若还有所犹豫,不妨跟司主大人商量一下,他应该很愿意用你来换那两株……灵殊草。”
听到这话,楚凝秋狠是怔了一下,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当真找到了灵殊草?”
灵殊草这三个字对楚凝秋来说并不陌生,灵殊草是西南大山里独有的一种灵药,据说以灵殊草入药可解世间奇毒,然而灵殊草十分罕见,可遇而不可求,且以新鲜为最佳,想当年旬氏嫁入魏国公府时嫁妆里也仅仅只有一株,每次楚天昱出征,旬氏就会让他把灵殊草带上以防外一。
然而那株灵殊草到底也没能救的了楚天昱的性命,至于是灵殊草存放时间太久
药效大减,还是楚天昱的伤势太过严重就不得而知了。
老谷主在世时才只有两株灵殊草,旬延逍接任家主之位不过一年时间,就弄到了两株灵殊草,若非能力过人,就是运气实在好。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若真有了这两株灵殊草,想要解楼墨渊体内的毒就会容易很多。
还真是极有诱惑力的条件。
“真的假不了,本少主千里迢迢来到这京师重地,总不会是来跟表妹你讲笑话的吧?”旬延逍深深看楚凝秋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稍稍缓了片刻,又道:“表妹总不会觉得在楼墨渊心里,你跟他的婚约,会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吧?”
“自然不会。”
楚凝秋莞尔一笑,才要继续说话,却是一道熟悉的冰冷声音先一步在耳畔响起,“哦?”
什么叫‘自然不会’,这丫头对自己就那么没有信心,还是说若以后真遇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她也会理所当然地舍弃自己?
额?
楚凝秋跟楼墨渊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只看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知他是动了怒,可自己适才所言完全是正常人的思维,
哪里有什么不对?
不对,楼墨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被旬延逍用灵殊草的名义给‘请’了来?
楚凝秋想吐槽楼墨渊还是那么喜欢偷听壁角,但考虑到旬延逍在,便也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莞尔笑道:“适才臣女跟旬少主的话,想必您已经听到了,所谓亲上加亲,若臣女能嫁回旬家,也是好事一桩。”
“……”
这丫头连这种话都敢说,是他表现的脾气太好了?
楼墨渊并没有立刻回话,只越发不善地看了楚凝秋一眼,但这样凌厉的目光很快转到旬延逍身上,“旬少主这主意的确不错,可惜……你实在不了解本座的性子。”
听到这话,楚凝秋深以为然地默默点了点头。
这世上除了皇帝,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跟楼墨渊谈条件,哪怕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如今也都在地底下团聚了。
旬延逍以为手里有了个筹码就万事大吉了?
哎,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会呢?”旬延逍能在旬氏一族为数众多的后生中被旬老谷主选为继承人,又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族内大小矛盾统统压
制住,自然不会打无准备的仗,面对楼墨渊几乎称得上愤怒的反应,虽然眼眸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畏惧,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下来,缓缓反问道:“司主大人美誉传天下,自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最起码不会做出什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