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墨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楚凝秋莞尔一笑,再次道:“逐利的本性而已,实在不足为奇,你放心,这国公府里的事我会处理好。”
楚天朔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想要拿捏住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外面的事,有楼墨渊在,暂时也用不着她去思虑什么。
只是眼下局势多变,皇帝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意外的,如此,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掉楼墨渊体内的毒,只能靠旬延逍手里的灵殊草了。
……
楚凝秋跟楼墨渊对坐而谈的时候,在侍卫房值守的禁军统领王锰也接到皇帝的口头传唤,他原本就跟百里无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败露,但到底也有些思想准备,是以并未多问什么,直接跟随前来传口谕的小内监往勤政殿去了。
依着规矩,这个时辰宫里已经宵禁了,除了楼墨渊和当夜侍寝的嫔妃,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勤政殿,是以在向皇帝请安后,王锰故意面露疑惑道:“皇上,您这时候宣微臣过来,可是宫里的戍卫有什么不妥?”
这会儿,皇帝已经用完了晚膳,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一
边就着宫人的侍奉漱口净手,一边冷冷瞥了王锰一眼,“你这禁军统领当的越发好了。”
“微臣有罪。”对于皇帝的斥责,王锰乖觉地立刻跪下来请罪,随后才颇有些委屈道:“微臣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还请皇上明示。”
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所谓人心复杂,禁军侍卫足足有两万余人,出几个心怀不轨的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王锰所请的只是失察之罪,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认便罢了。
“你倒说的轻巧。”皇帝凌冽的目光冷冷扫到王锰背上,待小炎子替自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方才继续道:“你倒说说,这人是怎么挑的?”
听到这话,王锰猛得抬起头来,但又很快低了下去,“皇上,这人的确是微臣选拔上来的侍卫,但一切皆是按照规矩来的,并未有任何越矩之处,请您明鉴!”
在此之后,大殿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这件事原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皇帝宣王锰过来的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敲打他一番,来个杀鸡儆猴,是以最终只是以失察之罪命人将其杖责二十军棍,并暂时撤了他大统领的职位
,以儆效尤。
皇上盛怒之下做出这样的处置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王锰自然不敢反驳什么,然而就在侍卫依着皇帝的意思要把人拖下去行刑时,却有小内监进来回禀道:“皇上,司主大人来了。”
寻常时候,楼墨渊是无需回禀就能直接入内的,但眼下百里无极和王锰都在里面,却也不能不顾及规矩,小内监就进来回禀了。
“快让他进来。”
听到楼墨渊的名字,皇帝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待再次抬眸,人已经来到近前,楼墨渊才在楚凝秋那里用了晚膳,精神原本好得很,但眼下却跟在镇国公府时判若两人,怎么瞧怎么有几分憔悴模样,完全就是受了惊吓,还有些惊魂未定。
当然,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楼墨渊这种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别说一个刺客,就是百八十个刺客加到一起也不能让他受什么惊吓,可问题是明明知道这家伙完全就是装出来的,偏偏却不能说破。
这几个人里面,属百里无极耐性最差,只见他唇角勾起一丝怪异的弧度,只连忙用力掩饰了下去。
“爱卿受了惊吓,该好好在府里歇着才
是。”皇帝看着楼墨渊,神色严肃地薄责道:“爱卿为国劳心劳心,却有人在背后如此胆大妄为,朕一定会查个水落水出,给你个交代!”
听到皇帝的话,百里无极立刻出言解释道:“司主大人,此事当真不是本宫所为,本宫……”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楼墨渊并不认为百里无极没有杀自己的心思,但想法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起码在登临大位之前,他不敢把这样的想法付诸实践。
要知道朝局是需要平衡的,任何失之急切的冒进行为,都会让朝局失衡,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怎好劳烦皇上亲自处置。”楼墨渊在皇帝下手的椅子上坐了,这才慢悠悠继续道:“其实小小刺客伤了微臣倒不要紧,只是……若哪天伤到了皇上,可就百死莫赎了。”
许多时候,男人也是很相信第六感的,虽然并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但百里无极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跟王锰脱不了干系,立刻应和道:“司主大人说的是,宫廷之内无小事,父皇身边的人可要万分仔细,断不能再出这
种人。”
“这是自然。”楼墨渊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王锰身上打了个转,最终定格到皇帝身上,“若皇上信得过臣,这件事就交由臣来处理,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向来只有他把别人当棋子的份儿,还从没有人敢拿他做筏子,既然百里无衍存心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