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明摆着偏帮楚凝秋,却从进殿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楚清悠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但一想到今天就能让楚凝秋再也翻不了身,就按捺下来,只待皇后发作。
皇后疑心楚凝秋良久,就算皇帝再有袒护的意思,只要证据确凿,那就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
宫里自然不缺这些许吃食,皇后跟皇帝说话的功夫,小宫女已经从小厨房捧了准备好的蟹腿和芝麻酥进来,屈膝道:“回禀皇上皇后,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搁着吧。”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待将之前商议的办法简单给皇帝说了,不等皇帝开口,楚凝秋已是在众人的注目下站起身来,拿起一块芝麻酥吃了下去。
原主的过敏之症虽然有些棘手,却也不至于要了性命那般严重,过后用药调理好就是,可若依仗着皇帝那点虚无缥缈的看重强势把这关给过了,也势必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后患无穷。
既能把楚清悠彻底踩死,又能让皇帝对自己更多几分愧疚怜惜,就算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不必说,楼墨渊也明白楚凝秋的打算,仿佛有些
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上捕风捉影之事层出不穷,轻飘飘几句话说出去,苦主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洗清冤屈,可造谣生事之人却总能全身而退,也不知是何道理。”
楼墨渊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的,因为就算皇帝从未提及过,也该知道这些年因着太后对他的冷淡疏离,外界关于其身世的传言一直不绝于耳,若有朝一日真跟楚凝秋如今这般被逼迫自证清白,又该如何自处?
楚凝秋深以为然地在心里给楼墨渊点了个赞,人都是自私的,只有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才会感同身受,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威胁的成分就不知道了。
“谁说造谣之人不用付出代价?”果然,皇帝听了楼墨渊的话,脸色更阴沉了些,冷冷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若当真子虚乌有,朕必定严惩不贷!”
“臣女多谢皇上。”这会儿楚凝秋已经神色平静地吃下了三块芝麻酥,过敏发作起来极快,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楚凝秋已经感觉到身上有些发痒,随后手腕处就发起几个红色的小疹子,甚至连额头上亦出现几处依稀可见的红点。
这也就说明楚凝秋的确是对芝麻过敏,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这些日子,皇后思来想去越发笃定楚凝秋就是假冒的,然而正如楚清悠所言,人的体质是不容易改变的,看着眼下这一幕,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这不可能!”要说对楚凝秋的恨意,楚清悠自是比皇后要强烈多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人也忍不住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口中继续呢喃道:“皇上,皇后娘娘,她向来诡计多端,又精通医术,定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法子才伪装出过敏的样子!”
虽然是气急败坏之下的胡言乱语,但楚清悠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后之所以吩咐人去请太医,为的也是这个缘故。
“一派胡言!”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皇后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冷斥道:“楚二小姐,本宫见你说的信誓旦旦,才想着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解释清楚,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若是没有旁的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自是有
旁的证据。”楚清悠敛衣跪了下来,语气中早已带着你死我活的狠绝,“臣女已经带了一个证人来,就在宫门口的马车里,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女把人带进来。”
楚清悠既是事先跟皇后通了气,手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张牌,但到底是在皇帝面前,皇后怎么也不能表现出太过偏听偏信的意思,索性顺势把话题转到皇帝身上,“皇上,您意下如何?”
楚清悠针对楚凝秋的事,皇帝也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对对方这种不识好歹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但楚天朔如今在朝堂之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若要处置他的女儿,必然也要有充分的理由,便也学着皇后的法子,抬眸向楚凝秋道:“郡主意下如何?”
这一点,楚凝秋倒是跟皇帝的想法一致,立刻起身道:“臣女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就是。”
既然楚凝秋这个当事人都同意了,皇帝便也微微颔首向小炎子道:“你亲自去把人给带进凤栖宫来。”
“是。”
小炎子答应一声连忙去了,因着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楚清悠起身,楚清悠只能继续跪在大
殿中央,倒是楚凝秋重新坐了下来,但因着吃了芝麻的缘故,她身上时不时传来一阵瘙痒,这想挠又不能挠的感觉,还真是太难受了。
别的不说,就为着这个,她也绝不能让皇后讨到任何好处!
既然已经不惜损伤身体来铤而走险了,自然要让这场戏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楚凝秋虽然只有三分痒,却表现出来了足足五分,再加上脸上手上起出来的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