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从赵宴云的院子离开,便去了二房。
她躬着身子在院墙里侍弄花草,腰间挂着的荷包底下一点点漏出里面的东西。
赵宴云将荷包送给她之前,暗地里将荷包底下的丝线扯松,估算着时间送给她的。
“那谁,你过来把房间给我打扫干净。”
赵宴海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睡眼朦胧,眼角还残留着异物。
他伸了个懒腰,吩咐王婆子一声,便朝外走去。
王婆子一只手拿着修剪花草的剪子,一只手抬起来想要叫住他。
忽而想到平日里这煞神的脾气秉性,嘴巴张开便消音了。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朝赵宴海的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说句不好听的,怕是猪圈都没这么脏。
衣服扔了一地,走进了一看,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茶水不知怎的洒了一地,茶叶干涸的贴在桌子上,桌脚上还沾了些血。
被子皱皱巴巴的堆在床角,边上的窗帘破了个大口子,凑得近些,便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屏风后边的洗澡水还没有倒,水质浑浊,汗臭味和一股不知名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别提多难闻了。
饶是王婆子
这样整日跟花草泥土为伴的人,闻着都一阵干哕。
王婆子从床铺开始收拾,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同时,随着她的动作,荷包里的饵料,不少都留在了赵宴海的屋子里。
当夜,赵宴海的屋子里传来响彻天空的惨叫声。
钱盼弟听到声响,披了件衣服就朝他的屋子里去。
赵宴海慌乱的打开房门,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房门大开的屋子里,里头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一窝又一窝的老鼠聚集在一起,地上一片湿痕,还多了些黑色不明物。
随处可见的老鼠毛发,拖拽到地上的衣物,打翻在地上的茶杯。
桌子上,椅子上,床幔上,被子里爬满了肆无忌惮的老鼠。
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老鼠在里头欢快的蹦着。
“吱吱”
上好的家具被老鼠用来磨牙。
钱盼弟脸色苍白的看着屋子里铺天盖地的老鼠,一阵干哕,几欲晕倒。
她伸手拽住赵宴海的胳膊,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一阵阵发抖。
“你房间打哪儿来这么多老鼠?”
院子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打扫,这混小子到底又做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赵宴海心里又慌又怕,直接甩开她的手,跑到了院子子。
天知道他正做着美梦,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只老鼠,是何等的可怕。
赵宴海呼吸急促的站在院子里,实在不愿再去回想屋子里的场景。
“啊!”
赵宴海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拽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拳头那么大的老鼠。
他吓得跳脚,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若不是院子的大门被拴上了,他只怕会直接冲出去。
下人们听到动静,寻这声响过来了。
他们瞧见赵宴海的院子里头爬满了老鼠,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天哪!这好好的屋子里怎么进来这么多老鼠?
院子里不知打哪钻出来这么多老鼠,在众人的脚底下打转。
钱盼弟脸上血色尽褪,又急又怒,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二老爷的身上。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杵在那儿干什么?干看着自己的妻儿被老鼠围攻?”
“老娘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遇见你们这不成器的两父子?”
二老爷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回答的话差点把钱盼弟气个半死。
“就你这幅彪悍的样子,谁见了不绕道走?何况老鼠?”
不知怎的,这
些老鼠好像都偏爱赵宴海,大多都在他的屋子里和他身后乱转。
赵宴海跑到最后快没了力气,直接跳到了树上。
二老爷倒也并非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管。
他吩咐下人,赶紧将屋子里的老鼠都抓干净了,免得真闹了鼠患。
下人们看着一地的老鼠,心里也直打鼓。
奈何主子吩咐,他们心中就是在害怕,也得硬着头皮抓老鼠。
二房整整闹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边泛白,才消停了下来。
三房离二房并不远,自然听到了二房的动静。
按理说,他们是一家人,三房合该派人过来看看。
然钱盼弟是个尖酸刻薄的,先前种种实在闹得三房不快,刘秀芳实在懒得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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