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
沈秋还是有些不放心,追着赵宴云问。
赵宴云点头,低头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极为认真,“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把我当瓷娃娃一样。”
一刹那,沈秋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愣愣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好好的跟我练五禽戏。”
沈秋紧张的有些同手同脚,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她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赵宴云眼尖的看到她耳垂都红了,嘴角下意识勾了起来。
她自己应该不知道,她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有多可爱。
赵宴云每日都在沈秋的监督下,吃药膳,做五禽戏。
一段时日下来,赵宴云的身子康健了不少,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
课业比从前更好,一点也没落下。
秦香桐和三房两口子高兴了不得了,连带着对沈秋也越发和煦。
沈秋的地位水涨船高,有些平日里惯会使些小聪明的下人,拍起了她的马屁。
因着来赵府之后,沈秋不必再去田地里劳作,日日能够吃饱穿暖,个子也抽条了。
看着终于像个正常七岁孩子该有的身量。
府里不少人都夸沈秋长得水灵,有几分少奶奶的模样了。
钱盼弟本就看不上沈秋,每每听到府中下人夸赞沈秋,都是一顿训斥。
吓得下人们远远的看见她,就不敢再提沈秋两个字。
要说整个赵府,谁最见不得沈秋好,那必定是钱盼弟。
赵宴云那个病秧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偏偏叫沈秋养得好好的,怎么能让她不恨?
二房除却个赵日泰,钱盼弟和赵宴海都恨沈秋入骨。
钱盼弟寻不到机会找沈秋的错处,也只能阴阳怪气的说些话来恶心她了。
这不,两个人又碰上了。
沈秋背着背篓出门买些草药回来,没成想正好碰上钱盼弟。
“呦,府里的那些药材还不够你嚯嚯的,又去外面买了这么多药才回来糟蹋?”
钱盼弟双手架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吊梢眼斜看着沈秋。
沈秋抿了抿嘴唇,不愿与她起冲突。
前些日子,二房和三房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已经让两房生出了嫌隙。
如果今日她与钱盼弟在门口起了冲突,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沈秋默默的从钱盼弟的身边绕了过去,不声不吭。
钱盼弟好容易逮着沈秋一个人,怎么可
能轻易放她离开?
她直接让自个儿的下人拦住了沈秋,不依不饶。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看见我,连招呼都不打吗?”
“三弟妹就是这样教你的?”
沈秋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牵扯,咬了咬嘴唇,低声称呼了一句,“二伯母。”
钱盼弟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啧啧出声。
“娘和三弟妹一直夸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可这才进咱们赵家多久,这一身的行头可大变样啊!”
“你是不是以为会做几个药膳,讨得娘和云哥儿的欢心,就能高枕无忧了?”
“你还没嫁给云哥儿呢?可别真拿自己当了主子……”
钱盼弟的话越说越难听,沈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双手紧紧拽住背篓的袋子,抬头盯着钱盼弟的眼睛。
“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做赵家的主子,这些药材都是买来给奶奶和云哥儿做药膳的,我没有糟蹋。”
说完,沈秋直接绕开面前的下人,气呼呼的朝府里冲了进去。
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恶狠狠的看着钱盼弟。
“还有,你若是实在对我取用药材这件事情不满,大可以去与
奶奶说,不必在此堵我。”
说完这句话,沈秋心里觉得畅快多了。
她拉紧背篓上的带子,大步离开。
钱盼弟没想到沈秋居然敢当着下人的面顶撞她,气得浑身发抖。
“她,你,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她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钱盼弟看着一旁的下人,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被问话的下人脑袋不停的往下低,就差没把脑袋埋在胸口里了。
她哪里敢回答?
回答的不敢,轻则责骂,重则打骂,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府里。
钱盼弟眼神怨恨的盯着沈秋的背影,见她背篓里漏出来的药材,心中已有计谋。
她看了一眼埋着脑袋跟鹌鹑一样的侍女,吩咐了一声,“跟我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