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人事不知,气息微弱,好似一幅随时会去了的模样。
赵宴云当机立断,抱着她就往外冲。
经过正屋的时候,老夫人带着念儿就在门口瞧着。
赵宴云停下,眼神落在老夫人的脸上,带着少年的意气,“孙儿从前一直以为祖母心善,如今才知祖母狠心。小秋还不满十岁,您竟将她关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硬生生的饿了她两日。”
“若非孙儿今日求着您放她出来,您是不是打算饿死她?”
赵宴云说完这番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赵宴海欺她辱她,府中无人肯替她说一句话。而今她不过是想让赵宴海难受几日,却差点丧了命。
赵宴云满腔怒火,替沈秋抱不平。
他悲哀的发现,他根本护不住沈秋。
回了锦院,赵宴云立刻用厚被子将沈秋裹了起来,让人赶紧熬些小米粥送来。
昏迷中,沈秋的嘴里一直低声的呢喃着,好似被困在梦魇中。
赵宴云心疼的拭去她额头渗出的冷汗,耳朵凑在她的嘴边,想要听清她说了什么,始终听不出只字片语。
瞥见沈秋起皮的嘴唇,赵宴云半扶起她的身子,将茶杯递到她的唇边,伺候她喝了半杯
茶。
剩余的半杯茶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她胸前的衣裳被子濡湿大半。
赵宴云从来都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没有他照顾旁人的时候。他来照顾沈秋,反倒是越照顾越乱。
等下人端着小米粥进来的时候,赵宴云还在手忙脚乱的擦拭被子上的水渍。
“少爷,我来吧。”
小菊麻利地收拾着赵宴云留下来的残局,替沈秋剥了外衫,重新给她换了一床被子。
收拾好了,小米粥的温度也适宜喂沈秋吃下了。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赵宴云将小菊打发了出去,偏要自个儿亲自喂沈秋。
小菊瞧着不大放心,可主子的命令不是她能违抗的,只能乖乖的出去了。
赵宴云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秋半靠在床上,拿起桌子上的小米粥喂沈秋吃下。他的动作生疏至极,几乎是喂一半撒一半。
好歹喂沈秋吃下半碗小米粥。
还别说,这半碗小米粥下去,沈秋的脸色确实好看了不少。
赵宴云无心读书,撑着脑袋坐在沈秋的床边守着她。
夜间,沈秋突然说起了胡话。
“不要,我不要……”
“别咬我,你们别咬我……”
她的声
音忽高忽低,惊醒了打瞌睡的赵宴云。
赵宴云见她脸上泛着不同寻常的潮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烫!
“小菊!小菊!”
小菊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进来跑了进来,“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秋发热了。”
赵宴云一脸但有的看着沈秋,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深更半夜,大夫怕是不好请。
“天哪!怎么这么烫?”
小菊碰了一下沈秋的额头,惊呼。
她赶紧出去,而后端了一盆凉水进来,用布巾浸湿了盖在沈秋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直至天亮,沈秋的温度才降下去。
锦院一夜未曾熄灯,这一点动静自然瞒不过刘秀芳。
她从下人口中知道老夫人所做的事后,只道了一声老夫人糊涂,并未插手锦院的事情。
倒是念儿,见赵宴云屈尊降贵地照顾沈秋,心中愤愤不平,却又不敢贸然出现在赵宴云的眼前。
沈秋如今昏迷不醒,倘若赵宴云晓得这件事与她有关,定会厌恶她。
念儿不敢在院子里多待,反而是一个人在村子里闲逛。
她无意间听到了村子里的人在议论沈家,便多了个心眼。假意与村子里的人攀
谈,实则从他们口中打听沈秋的事情。
得知沈秋从前是沈光宗的童养媳,又有沈家交恶,便动了小心思。
念儿从村民的口中得知沈家的住处,径自去了。
平日里沈光宗都是带着他手底下那几个泼皮无赖出去招惹是非,鲜少有在家的时候。今日不知为何,竟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她的运气倒是好,轻轻松松见到了沈光宗。
彼时,沈光宗见着眼前这个大言不惭说要与自己合作的小女孩,嗤之以鼻,“就你?能帮我什么?”
念儿仰着头,势在必得,“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
“据我所知,沈秋从前是你的童养媳。你难道就不想把她抢回来?”
沈光宗想将沈秋抢回来的心思一日都没有停歇。只沈秋那贱蹄子防他防得紧,赵家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