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比试结束了,咱们回去跟长公主复命吧。”金黄色轿子外,一个生得平头白脸的丫头,优雅福了福身。
轿子内的人轻轻嗯了一声,轿子悄然离去。
比试场中,文芜还在那些街坊邻居的包围里,但他们都不知道那第四个品鉴人是谁。
无奈之下,文芜连忙去拦住了那苏楼的掌厨。
先前她给过楚子雁菜谱,这位掌厨一定也是过目了的。询问他一个小问题,总该不会拒绝。且苏楼消息灵通,他定是知晓一二。
那掌厨神色一变,看了看左右,见街坊邻居都散去,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第四人是谁,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我听说,他姓白名穹,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文芜心中咯噔,低问道:“莫非是宫中人?”
能让司膳大人都不见怪的,已不能用非富即贵来形容了。他在宫中定有官职,要么就是王侯将相的世家子弟。
“这个我还真不知,月宁节比试也是今年才有长公主的恩惠。其余时候,都是司膳大人,还有其他酒楼的掌勺来做品鉴。今年出四人本是不和离,若平票便要多加赛。本来我也不明白
为何要有第四人,但若是那白公子倒也不奇怪了。”御厨解释完后抱拳离去。
往年都是三人,今年却变成了四人。
文芜心中微动,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但既然连苏楼掌厨都不知,她就是想破头也没用,收拾了东西便回家了。
区赛告一段落,但还未真正结束。
文芜知道,陈家是靠着那下三滥的手段才屡屡夺魁,但从来也只拿到过区赛的魁首。在其他街区那里,从来没讨过什么便宜,可见他们的手艺早已浪得虚名。
但是,这也能侧面反映其他街区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文芜决定先打探一下对家的情况。她不想去苏楼,于是找来了在这里住的最久的张大婶。
“阿芜姑娘这是想继续比下去?”张大婶心中惊疑,没想到文芜的心气居然这么高。
“都到这了,怎能急流勇退呢。反正比试也花银子,赢了算是我赚到,输了也不吃亏。”文芜只能这么解释。
本来她只想闯出一点名堂,给日后的店铺打响口碑。但陈家已倒,她成了街区之光,如果不往前在走一步,岂不是让街坊邻居
们都失望了。
而且,陈昌污蔑她作弊,她也要更进一步证明自己是实至名归。若是就这么不参赛,反倒让有些人又多嘴多舌。
“若是姑娘要继续比,这最难对付的还是那苏家跟闵家,这俩家都是一个区的。”张大婶开始细声解释,“这两家都是糕点世家,子孙后代各个都是人才,比那陈家不知要强多少倍。”
“尤其是那苏家,他们研制出了一种杏仁酥,一百两银子一叠,那都是日日畅销。也难怪闵家连续两年拿了第二,苏家有了这杏仁酥 ,简直是老虎长翅膀了。”
如虎添翼四字,张大婶说不出来,但意思已到。
文芜心头一跳:“一百两银子一碟子,这是卖糕点,还是卖山珍海味呢。”
这个数字着实让她震惊,如果她能打败苏家,将她的糕点也卖到这个价,那菊儿的医药费可就不愁了。
“谁知那些富贵人家怎么想的,反正咱们小老百姓吃不起。阿芜姑娘,你若要继续比下去,这苏家便是你的对头了。”张大婶面上带着担忧。
“而且这次苏家作为去年街区魁首,今年得了特令,家主跟长子各自能分得一个
摊位。这比起别家来,多了一份机会。”
苏家父子皆是世家传艺,文芜孤弱女子,这无异于蜉蝣撼树。
文芜眉目冷静,已是在低头沉思。
祖传世家的手艺自然不必说,她的手艺也不差,只是要想获得品鉴官跟街坊邻居的青睐,还得别出心裁。
杏仁酥,桂花酥,这些都是茶楼里都有的糕点。只不过随着厨子的手艺,那品位有高有低。
如果只做这些寻常可见的糕点,在下一次街区比赛中,文芜绝对占不到多大的便宜。毕竟苏家闵家的名声在,他们街道/上的百姓都会偏向他们,哪怕自己的手艺比他们两家要好。
策反一众人并不容易,文芜得从长计议。
“阿芜姑娘,你看那门口的年轻人是不是在往这边看啊?”赵大婶瞥见门口处站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年轻人。
文芜看去,只见那年轻人衣着得体,甚是斯文。
见有人看过去,年轻人也是抱拳躬身,走到门前轻声道:“敢问这里可是文宅,您是文芜姑娘吧?”
文芜见有人上门,也是起身:“我是文芜,阁下是?”
眼前的人她没有见过,而且那通身华贵的衣服定
是富贵人家出身。她除了那个没良心的楞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