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花每日有露水浸润,还是从肥沃的土壤中生出,比城里的花要更清甜。
文芜将一部分采来的山花碾碎收成汁/液,然后再铺陈在院子里晒干。这些花就算晒干了那也是新鲜无比,在做花糕的时候都能派上极大的用场,至少比那只会用现成食材的五大家族要好得多。
三日时间不长不短,文芜每日风干轻晒,再以榨出来的花汁点润,让花儿处于干而锁湿的状态。既能保持新鲜,也能不让花儿过于干枯而失去了原本的清香。
但文芜觉得还不够,这花儿每日都要经受甘露的滋润,光有花汁根本无法保持百分百的新鲜。
“阿竹,你在家好好呆着。娘上山采些露珠,回来再给你做早饭。”文芜担心儿子醒来后看不到她会慌张,天还没亮就在儿子的耳边叮嘱他。
阿竹半梦半醒,只是嘟着嘴应了一句嗯,也不知听没听清。
不忍心彻底叫醒儿子,文芜也只得这样,取着几个竹筒就上山采集露珠。
两个时辰后,文芜回家,然而眼前一幕却让她惊呆了。
院子里晒着的干花被泼洒了黑黄色的东西,当中还散发着一股令人
作呕的气息。
“娘!”阿竹见到来人,从门里捂着鼻子跑了出来,“好臭啊,不知是谁往我们家泼了粪水,您辛辛苦苦晒的话都污了!”
院子里飘散着大把臭味,文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理。只抱着阿竹先往前院去,先把儿子给哄好了再说。
“什么人往我们家泼的粪水,你可看见了?”文芜心知这定是五大家族的人在dao乱,目的就是不让她酿制出好的原材料。
阿竹抹去了眼泪,红着眼道:“好多人蒙着面,从院子外面就往里面泼脏水。我吓得赶紧关了内堂的门,没过一会他们就都走了。我开门一看,那花儿就都……”
说着,阿竹低下了头:“娘,对不起,是阿竹没用,保护不了你的花。”
文芜心中一软:“这怎能能怪你呢,他们人多势众,就是娘在也阻止不了他么。”
她将儿子拥在怀中,轻声安慰。
五大家族中到底是谁这么卑鄙,为了赢居然如此不择手段。
文芜低头沉思,苏桂平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闵家宁家等其余家族在比试当中对她虽有冷嘲热讽,但第一轮尝
过她的糕点后便也收敛了不少。
看上去他们并不是那般咄咄逼人,蛮不讲理的,至少技不如人也会甘拜下风。
剩下的便是聂家。
文芜眸光一凌,疑心忽而沉重。
花糕是聂家的拿手绝活,早在第三轮比试即将开始之前,聂豪就警告过她不要做花糕,免得自取其辱。
那时文芜还觉得聂豪是身有绝技,所以才敢大放厥词。但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心知没有把握便用下作的手段毁了她的花料。
“阿竹别哭了,娘先去后院将东西收拾干净。”文芜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了原材料,她可以另想办法。
蒙上面巾,文芜让阿竹帮忙提水,将后院的脏东西都清洗干净了再说。不然这污浊味道浓重,会惹来街坊邻居的不满,到时候又要生出一段纠纷。
“村妇就是村妇,清洗起脏东西来就是得心应手。”
就在文芜用一种特殊的草汁洒在了院子里,将那些臭气吸去了七八分,空气中已没有污浊的味道。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何安音!”文芜望着眼前出现的人,眸中略有些震惊。
怎么她会知道她的住处?
“几日不见,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何安音冷哼一声,眉头已是飞得老高。
文芜手中抄起一柄扫帚,上前一步:“你来做什么?”
既然何安音嫌她没规矩,那她就索性跋扈些。
“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了。”何安音望着那已经被丢到远处的脏东西,红唇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文芜见她的眼神,忽而是明白了:“是你让人来我家院子里泼粪水,毁了我辛苦酿晒出来的花!”
她眸中一凌,心头怒火倏然而起。
“是又怎么样,横竖没人看见你家的院子被泼了脏东西。就是有人看见,你也没证据说是我派遣的人。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让那些混混来你这打个招呼而已,却不想居然坏了你的食材,真是抱歉了。”何安音得意摊开了手,脸上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这一次她找了一堆流/氓混混来行事,拿了钱他们就跑了。就算被抓到,他们也不可敢供出自己来。
“你得逞了,现在又来做什么。如果还想继续看笑话,那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何大小
姐你失望了。”文芜目色冷静,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