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敢强拆民宅。”
就在何安音气急败坏之时,一个爽朗悠扬的声音响起。
文芜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玫紫色镶白长衫的少年男子,挥着一柄青龙玉扇而来。长发高高竖起,以银色缎带束之,走来时面容轻笑,带着斯文恭谦。
“宁峰,这个女人的闲事难道你也要管?”何安音认出眼前人,脸色微微平复了些。
这人文芜也见过,他就是进入决赛的五大家族公子之一的宁家,只是她不知他叫什么。
对何安音的招呼,宁峰看了不看,径直走到文宅门前,抱拳道:“文姑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见他以礼相待,文芜亦是点头颔首:“托福,近日都好。”
宁峰轻笑看了一眼何安音:“文姑娘真是心怀大度,遇到有人故意寻衅都还能说近日都好。这份豁达,何大小姐可得多学习学习才是。”
何安音眉毛倒竖:“宁峰,你的意思是说我小肚鸡肠了!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如此下作,平日里留恋秦楼楚馆就算了,连这等有了孩子的村妇都看得上!”
宁峰和善的面容微微一凝:“何大小姐,请
您说话放尊重些。在下从未去过什么秦楼楚馆,也从未看上什么村妇。再说了,文姑娘身怀绝技,还被苏楼掌厨所青睐,怎能以村妇一言蔽之。”
提到苏楼,何安音脸色倏而发白。
想到前番的事,她的脸上恍然还能感觉到被抽打的疼痛。
当日回到家之后,任由她怎么哭求,大哥怎么都不肯帮她出气。爹得知此事,还逼着她去罚跪了三天的祠堂,跪得她膝盖红/肿无比,整个人也是因为虚弱而感染了风寒,整整五日下不来床。
为此,她一直心中不服,但又无可奈何。谁知道表哥竟会帮着文芜这个贱/人,那楚子雁也不帮她说一句话。
“受苏楼掌厨青睐又如何,不过就是会做几道菜罢了,还不是给了银子就当牛做马的货。”何安音口中不服,但语气已是低弱了几分。
文芜冷声道:“这可不一定,我做菜向来讲究缘分。若是何大小姐如此风度的人,我就是把自己双手都砍了,也不会给你做一道羹汤。”
“呸!谁稀罕你这脏手做出来的菜!”何安音被这话又是激怒,上前一步又是桀骜起来。
“你休要得意!
那日表哥护着你不过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声张。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替我出气,你要是识相就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文芜眸光一动,想到那个人她的心弦又是莫名凌乱起来。
之前他离开的时候说是要寻求记忆,这么些日子过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来。如果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他会不会真的就是幽王,何安音的表哥。
作为苏楼的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幽王。也不知他还会不会认得自己,如果有朝一日真有缘再见,也不知会是何等光景。
何安音见文芜回应不上来倒是有些吃惊了,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表哥是何等英武之人,怎会为了她这等小女儿之间的斗争而出手。说不定还会跟爹一样,罚她跪祠堂甚至更严重。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文芜退怯,她又怎能就此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当即又是冷嘲:“我看你也就是仗着表哥心善可怜你,才有了那次侥幸。若不是有他撑腰,你也就是个无知懦弱,只会佯装可怜惹人心疼的贱妇!”
宁峰在一侧已是感觉被冒犯了,
眸光横视,略微阴沉。
“何大小姐,你说话放尊重些。就算是猪狗之辈,难道就容得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羞辱!”他将折扇收起,音调也是高了些。
何安音冷哼一声:“看吧,我就说这个贱妇就会卖弄可怜,惹人心疼。这才说了几句话,宁少爷就忍不住要为她说话了。我还真是惹不起啊,还是早躲为妙,省得在这里坏了宁少爷怜香惜玉的事。”
宁峰脸色骤变,感觉被人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土。
“宁少爷莫要与之置气,飞鹰不会因为野鸡的乱吠而惊扰。”文芜见宁家少爷动怒,连忙也是上前劝阻。
如果这两人在她家宅子前打起来,那她又是解释不清。这动起手来,何安音定不是对手,但她是女子,哭诉起来便是弱势一方,对宁家少爷绝对不利。
对这好心相助的公子,文芜又怎能看他在何安音手里吃了亏。
“何大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靠卖弄可怜,难道在你看来,我就真的可怜吗?”文芜反问了一句。
“这宅子是我的,与儿子衣食无忧。街坊邻居时常到我这里串门谈天,彼此也都互帮互助。我没被人罚跪
过祠堂,也没被人逼着磕头道歉,难道这在何大小姐眼里便是可怜?”
何安音脸色通红,气得双腿发抖。
之前的丑事被揭出来,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