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破空之声徒然而起,眨眼间便化为钝响。
利箭银光闪烁,直直刺/穿了空色的靶心。稻草扎成的靶心厚有一尺,可还是抵不过这利箭的威猛,可见射箭之人膂力苍劲!
“好!难怪幽王殿下的骑射天下闻名!今日一见,当真不是浪得虚名!本太子佩服!”司徒襄望着那正中红心且穿心的箭,眼眸已是不停发光。
沉时桢一手持着六钧弓,那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此箭之快,已是令人叹为观止。
“百步之外,幽王殿下还敢试吗?”司徒襄将那箭从靶心上亲自取回,挑眉饶有兴致。
沉时桢冷眸轻抬,将那箭羽接过:“自然可试。”
他往后又退了百步有余。
“都说幽王殿下百步穿杨,但也没说他膂力如此惊人,这加上一百步可就是三百步了!”
“江湖上最有名的飞箭客,最远也就一百八十步有余。若是幽王殿下能射中,岂不是那人浪得虚名。”
“区区江湖莽汉,怎能跟幽王相提并论。你们别说话且看着吧,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不远处,护卫跟宫中禁军皆是在窃窃私语。
沉时桢站在三百步远的地方,在他的眼
中,那靶子已经比他的大拇指还要小了。
要射中这么小目标中的红心,无异于用沙子打中一只蚊子。
“殿下,请吧。”司徒襄目中期待,嘴角已是高扬得下不来。
沉时桢微微凝眸,将那靶心收在眼底。
弯弓搭箭,弓如满月。
就在众人屏息之时,他忽而又是将弓收了回去。
“这么玩法,没意思。”沉时桢悠悠低语,“得来个赌注。”
司徒襄一怔,忽而仰头大笑:“不错!确实是得来个赌约才行,不然还真缺了点意思,不知幽王殿下可是心里有主意了?”
“司徒太子可先说。”沉时桢不急着亮出自己的条件。
他要的筹码,司徒襄或许给不起。
“殿下客气了。”司徒襄爽朗一笑,思索片刻,“若是殿下射不中靶心,便将你座下的这一匹火麒麟赠与本太子,如何?”
口中说着客气话,提出的条件却相当不客气。
沉时桢心中冷笑,不愧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平日里在朝堂尔虞我诈惯了,这点伎俩居然还带到了邻国。
“本王的马,怕是司徒太子驾驭不起。”
一声马嘶传来,火麒麟狠狠在地上刨出了一个坑,似是在应
和主人说的话。
这种通人性的马,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
“好马!就是这样的烈马,本太子才要驯服!”司徒襄不但不怕,嗓门反而越发高亢,“殿下且说出你的条件吧,这等好马,本太子已迫不及待要收下了。”
沉时桢冷笑,沉声道:“若是太子输了,且答应本王,向一个人道歉即可。”
司徒襄面容狐疑:“道歉?”
身为一国储君,他只需要跟父皇母后道歉,世间也没多少人敢让他道歉。
“不敢答应就算了。”沉时桢轻声冷笑。
这声笑恰到好处刺/激到了司徒襄,他挺身而出,高声道:“有什么不敢的!本太子应了!不就是道歉吗,一句话的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就在他话音未落时,一声霹雳弓弦已是震动着耳膜,带来一阵莫名其妙地涩痛。
黑影闪动,只在眨眼间,一支利箭已是稳稳插在了红色靶心。
“正中红心!”远处护卫高声报唱着。
那射中的靶子仿佛是众人的心,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落到了地上。
箭羽微微颤动,劲力还未消退。
当下人回报给司徒襄时,他的面色亦是微微苍白。
“愿赌服输,司徒太子,请吧。”沉时桢将弓交给手下,跨上了火麒麟,勒转马头而去。
司徒襄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来,骑上他的骏马跟在其后。
安宁宫内,一屋子香气扑鼻。
“这怎么是鲫鱼的味道?”司徒襄嗅出了鱼汤味,而且这味道还非常熟悉。
沉时桢不发一语,也不管他还在询问宫人,径直走向寝殿。
宫妃所住之地,外男不得擅入,每个国家有此规定。
司徒襄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宫人的回答,快步紧跟其后。
“太子殿下,有些话还需当着太子妃的面说。”在临近门口处,沉时桢恰到好处停下了脚步。
他对宫闱规矩心知肚明。
司徒襄心中愠怒,但见他停下也将心中暗火泯灭了几分。
“太子妃可是在里面用膳?”他问着看门的宫人。
左右宫女福了福身,其中一人道:“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