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太后已是道明了其中关键。
沉时桢早跟文芜说过,如果比试者是凶手,那会选在四强赛的时候下手。多拉几个人下水,她洗清嫌疑的几率就越大,绝不会再给太后单独做青莲酥的时候下手。
可是大理寺的人迫于压力,只能是暂且囚禁了文芜。这扣押进冷幽宫,流言蜚语就如潮水般不断涌出来。
在那以讹传讹之下,文芜就是没罪都有罪了。
“启禀太后,此事已由幽王殿下接手。只要他细细查证,一定能找出真正谋害太后的凶手。”文芜也安抚着太后。
作为受害人,太后此时的心里肯定比谁都怕。毕竟她是在自己的坤宁宫里被害,以后吃的喝的定是都会心有余悸。
太后轻叹一声:“那贼人敢在宫中下手,定是有了绝对逃离宫中的把握。这人敢对哀家投毒,肯定也是在宫中定是潜伏多时了才下手。幽王若想找到他,只怕是大海捞针了。”
文芜心中咯噔,没想到太后这才苏醒过来就已有了如此敏捷的思维。不过这也正好让她放心,只要太后坚信她的清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皇上也不会对她不利。
而且,那确凿证据根本不可能有。
没做过的事情,文芜不信那贼人还能凭空捏造出证据来。
“太后娘娘,服药的时候到了。”一名宫女端着玉盘上来,热腾腾的药呈在其上。
宫女举案齐眉,恭恭敬敬将玉盘呈上。
“早先不是才喝过吗,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又要喝了?”太后蹙眉有些不悦,嗅到那酸涩的药味已是忍不住别过头。
宫女低声道:“这是御医们特地吩咐的,他们说太后娘娘昏迷多日才苏醒,体内气血定是十分虚弱。吃喝的东西容易损伤脾胃,所以只能靠补气理气药来滋补身子。”
说得有理有据,只是文芜听着甚是奇怪。
蓉太子妃那等孕吐严重的身子,只要选对合适的料理尚且可以安抚。太后不过气血虚弱些,不至于连汤粥都吃不了,这宫女的话细想还是有些问题。
“将药给端上来吧。”太后朝着身边贴身嬷嬷冷声道,神色间明显已看出不悦。
文芜眸光轻动,将那药碗直接取下:“这汤药还热,太后娘娘且稍后再喝吧。这滚热的东西喝下去,对脾胃更是不好。”
太后本来也不想喝药,
摆了摆手让那宫女下去,药碗也让一边的老宫人先接了。
“太后娘娘还请不要久等,御医说了,此药必须服下。”宫女见状是低头轻语了几句,而后才叩头退下。
文芜眸光微动,那宫女走路的步子略微有些轻盈,如果她没看错,这宫女身上该是带着些功夫的。
“嬷嬷,这个宫人我好像见过,她是在御膳房里的当差的吧?”文芜去过两三次膳房,好像回回都能见到她。
贴身嬷嬷看了一眼那宫女,回眸道:“确实是在御膳房里做事的烧火丫头,膳房被查之后坐实了她清白。大理寺将那些清白的宫人都送往了宫中伺候,她便也一并被调来了。”
文芜心中一紧,垂眸暗暗不语。
“将这药拿去倒了吧。”太后冷声道,“那帮御医为哀家诊断了半个月都得不出解药来,这时候倒是赶着献殷勤!”
贴身嬷嬷也是会意,将那还冒着热气的药是都倒在了后花园的花池之中。
“太后娘娘,有句话民女不知当讲不当讲。”文芜看着那宫女离去的方向,眼眸渐渐沉重。
“在哀家的寝殿里,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太后看了一眼左右
的老嬷嬷跟太监,“他们都跟了哀家几十年,绝不会将你说的话走漏半点风声。”
宫人嬷嬷和太监齐齐点头。
听得太后说文芜清白之后,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文芜见太后开明,也是装着胆子说:“这个宫女在膳房中做事,但是民女几次去都曾见过她的身影。说起来,她一个烧火的常到厨房,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御膳房中的烧火丫头,做得事就是将热水烧开,在御厨们做完膳食之后把锅碗瓢盆等物清洗干净。御厨做菜时,她们各个都是趁机休息,让自己缓缓。
除非那宫女真的天赋异禀,体力过人,不然怎会三番两次在文芜前往膳房做菜的时候出现。
“你的意思是,怀疑这宫女?”太后眸光已是闪过一点暗茫。
这给她下毒的人定是身边人,此事已不用怀疑。如今坤宁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无论是小宫女还是管事太监。
文芜低头颔首:“民女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而已,还望太后命幽王殿下查明,也不要冤枉了人家。”
她无凭无据,也不能说那宫女就是害太后的人。更何况,她自己的嫌疑也还
没有洗清,若反咬别人更显得自己心虚。
太后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