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顿响,一袭黑影在黑夜中穿梭着。
嗖!一声冷箭猝然而起,朝着一辆飞驰而走的马车飞去。
“啊!”惨叫应声而起,一人从马车上翻了下来,倒在地上。一支利箭穿过了他的胸膛,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沉时桢策马奔驰,将马鞭不断挥起,疾驰之下也赶上了那马车。
就在沉时桢掠过车帘之时,一把利剑从车身中穿刺而出,剑尖直指他的侧腹部。只要刺/穿,那就是直接伤及脏腑!
“卑鄙!”沉时桢冷沉低语,一个侧身将马儿驱离马车,那剑尖未到触及到他,只留银光剑身在外。
在那人还没将剑抽回时,只听铮的一声尖锐响动,那剑身已是被连根削断,落在地上被马车远远甩在其后。
弓弦已是拉得满圆,沉时桢对准了那车身穿孔之处,往上移动了五寸。
破空之声响起,伴随着另一声的惨叫哀嚎。
那叫声还未断绝,沉时桢已是抽箭而出,正要再弯弓时却看到一道黑影已是从车前跃出,落在地上翻滚几下,纵身跳进了那暗黑无边的丛林里。
就在马车狂奔而出不到眨眼间,那丛林里飞窜出无数寒芒!
寂静无声,
如果不是微微月光透出,那些银针会彻底隐匿在夜色中,杀人于无形!
“雕虫小技!”沉时桢将弓掌在手里,盘旋而起划出一道游龙般的弧线。
只听铿锵之声,火花四溅,那些银针尽数落在了地上。
马车飞驰得很快,但沉时桢在攻防之间还能跟架马,与这马车并驾齐驱。
除了他之外,天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小人受死!”沉时桢横躺在马背上,弯弓搭箭,朝着那已甩在身后的丛林暗处放出一箭!
在行进间要射中高速后退的目标,难度不言而喻。
然而丛林中已是响起了惨叫。
沉时桢眯了眯眼,将利箭收回,轻功一跃,稳稳落在了那马车前,双手勒紧缰绳。
马儿嘶叫,在疾驰了一阵之后也是停了。
“阿竹,没事了。”沉时桢回身掀开车帘,看着里面一个被绑缚了手脚的孩子。
“幽王叔叔!”阿竹失声叫了出来,也不顾自己还被捆绑着,猛然跳起来跌入了沉时桢的怀抱中。
寂寥的山林大道/上惊起了孩子的哭声。
“坏人已经跑了,叔叔这就带你回去见娘。”沉时桢抱着那痛哭不止的孩子。
无论阿竹平日如何顽皮胆大,到底也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而已。莫名遭人劫掠还绑缚如此,心里定是害怕得不行,也只有文芜这个娘亲能安抚了。
阿竹猛然睁开了眼睛,急道:“我沿途留下暗号,就是为了让找到我,娘真的跟叔叔一起来了吗?”
沉时桢点了点头,轻声道:“还好你平日喜欢收集白色的石子,若换了灰黑色的,只怕你娘还认不出来了。别怕,我们先回去,也好让你娘先安心。”
他勒转马头往回去的方向走,那随他奔来的马儿也是通人性,乖乖跟在马车之后。
“这些坏人发现我往车帘外扔东西,也是怀疑我在留暗号,所以才将我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们找不到我了。幽王叔叔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打跑了三个人。”阿竹坐在马车前,紧紧靠着沉时桢,挽着他的手臂一点不松。
沉时桢轻声一笑:“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就国师府的这些护卫,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也一样会成为他的箭下亡魂。
“上次也是在大街上有人把我抱走,以后我再也不贪玩了,不让娘再担惊受怕。”阿竹渐渐地也定了定神,他的
眼睛直勾勾望着前面的路,巴不得现在就回到娘的身边。
不多时,一辆马车已是出现在视线内。
“你娘亲就在那马车里。”沉时桢策马上前,将速度加快了一些。但是这一接近,忽而又是发现有些不对劲。
但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倒在地上,随着距离慢慢接近,沉时桢也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赫然就是他的贴身护卫!
“不好!”沉时桢心道不妙,跃下马车朝着那倒下的人就去。他伸手一探鼻息,发现还有气,脖颈后刺着一个小小的针。
他这显然是被人用吹箭之类的暗器袭击了,人已昏厥。
沉时桢眸光一紧,起身反手掀开车帘。
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马车里弥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沉时桢连忙后退,以袖子捂住了鼻息。
他虽然不通医理,但是这香味甚是怪异,不用说定是迷香!
“幽王叔叔,你不是说娘在这里吗?人呢?”阿竹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隐约也是不安,圆圆的眼里浮出了惶恐。
沉时桢默然无语,也不知怎么回应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