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殷国花!
四个字令文芜心惊肉跳。
“什么国花?”她只得佯装不知,露出一脸迷糊。
聂蔺洲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眸中是一种猜不透的情绪。
“梦殷国,难道文姑娘没有听说过吗?”他喃喃低语,“京都不得提起,但外面的州府可没那么严禁。姑娘从外而来,不可能没听说过。”
回答的机会都没有,文芜想假装不知道也不行。
不愧是在朝臣中勾心斗角的人,前一句话被糊弄,后一句就不给任何机会。
“梦殷国这等奸邪国都,相信全天下的百姓都听过。”文芜也索性不否认了,京都百姓也确实都知道这个万恶之国,只不过他们都不提罢了。
“先前的糕点比试,文姑娘的雕花纹路曾出现过。皇上是严禁梦殷太久,他自己忘却,不然姑娘只怕早已人头落地!”聂蔺洲阴狠低语,冷笑出声。
文芜苦笑不得,别过头暗暗叹息,借机隐藏住自己的不自然:“国师真是说笑了,巫蛊邪术当道的国度,能以什么好花作为国花。天下冷门的花样多不胜数,我又何必用梦殷的国花来做雕饰。”
她做糕点用的
雕花却是都是在地摊上看得花纹,只不过有些是她自己做了修改,牡丹花瓣配上莲花的根茎,形成另一种姿态的花朵。
天下的糕点大家都已将能用的花纹都用了,再冷门的也用得不少。文芜为了出奇制胜,才想出了这种移花接木的法子。
聂蔺洲这么说,要么就是他故意提梦殷来吓唬她,要么就是她在这拼拼凑凑之间,不小心做出了类似梦殷国花的花纹。
“姑娘的手艺向来别出心裁,或许就认准了梦殷已遭人遗忘,用了这国花也不一定。这份胆识,聂某甚是佩服。”聂蔺洲抱了抱拳,恭敬鞠了个躬。
文芜心惊退后了一步:“国师休要如此,民女承受不起。国师也休要说什么梦殷国花了,我用的花纹雕饰都是地摊上的杂花之众。那书的名字就叫百花志,地摊上到处都有,国师可自行前去查验。”
这书她确实看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不信聂蔺洲还能真的去地摊寻书,证明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很晚了,文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聂蔺洲没有回应文芜的话,只是点头微微颔首,反手合上
了窗户。
不多时,微弱的烛光也熄灭了。
月色暗沉,文芜忽而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
她也不多逗留,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寂静的屋子没有让文芜的思绪平静下来,反而是不断回荡着聂蔺洲的话。
梦殷国花。
她哪里知道这种邪气的国家竟还有国花。
不过好在聂蔺洲没有跟她多说,不然她想要圆谎就得说更多的谎,露出破绽也是早晚的事。
翌日,文芜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
“义父,你的棋怎的这么臭啊,下了五局了你都没赢。”阿竹双手捧着下巴,嘴角已是飞到了天上。
沉时桢无奈投子,轻声道:“是你的棋艺高超,让了我三个子也赢了。等我回去定寻个师父学习,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阿竹笑开了花,拍手道:“那敢情好,但就怕你请了师父,一样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们拉钩,你不许反悔!”
沉时桢也是伸出了手,勾上了那细小纤瘦的手指。
“还有,这愿赌服输,义父说好了送你的剑给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阿竹双眼发直,看着车座上的一把闪着银光的剑鞘。
那是削铁如泥的御
风刀,由长白山上的晶石铁矿炼制而成。据说十年才能炼制出一把,还得是精工大师才有本事打造出来。
“小小年纪,要什么刀剑的,你梅儿姐姐都还用着竹剑呢。”文芜回过神,见阿竹索要这等危险之物,也是面露不悦。
阿竹撅起了嘴,委屈道:“可是义父答应了的。”
沉时桢连忙将阿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将他拥在怀中护着:“无妨,我说了要送他剑,也没说什么时候送。等六年后,你年满十二,义父定送你一把天下无双的剑!”
阿竹愁苦的脸色没有半分消退,但见娘的怒容也只能点头:“也好,义父的剑太重了,我现在也拿不动。能我长大了,一定要学一身好武艺,以后再也不让别人欺负娘!”
那天真的圆眼内,恍然有了一丝凌厉。
这一抹眼神让文芜一怔。
简直像极了沉时桢。
“以前有很多人欺负娘吗?”沉时桢听他这么说,也是蹙起了剑眉。
阿竹猛然点头,圆眼又是瞪起:“那可多了去了,不管娘到什么地方,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说难听的。什么娘就是个荡/妇,有孩子还勾/引人。还有
说娘克夫的,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