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自出来打拼不容易。
这种感受,没有人比文芜更懂。
“你要找她,不如就去小河溪流边吧。”沉时桢看了一眼南边,“从这走大约五里地就有一处溪流。”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找安静的山水平复心情。而且那等空旷之地,哭起来也更释/放。
文芜也不多说什么,这街道外人山人海的,靠他们两个人寻找那就是大海捞针。与其如此,倒不如听一听沉时桢的。
周馥国边境之城,依山傍水是个易守难攻的城池。这城外郊区之地,也有溪流环绕。
文芜在沉时桢的带领下,也是找到了那片溪流,以及蹲在溪水边掩面而泣的林瑶。
“汤羹大赛乃是百人以上的大赛,获得第四也足够扬名,你何苦如此?”文芜也不知如何劝慰,只是微弱叹息。
听见人声,林瑶猛然站起来,一双带泪的眼眸通红无比。
“你来干什么!”她愤声怒吼。
这激动的情绪让文芜也是一怔。
“自然是怕你出事。”文芜也没别的话好说,看到林瑶无事,她也安心了些。
只是她伤心成这样,倒是在意料之外。
“用
不着你假惺惺!”林瑶瞪着通红的双眼,眉头挤在一起,眼泪还是不争气滑/落。
文芜眸中清冷,并未因为她的怒斥而有半分波澜。
“你参加此次汤羹大赛,不是为了扬名,对不对?”
冷声低问,带着一股命令般的质问。
林瑶眉目一动,转过身去,冷道:“与你无关!”
这种闪避已是告诉了文芜答案,她也是轻笑一声,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这少女心里装着其他事。
“你若是为了扬名,第四名也足够你拿出去说。能胜过一堆老师傅脱颖而出,已足够显现你的功夫。”文芜看过林瑶的刀功,还有她料理肉材的方式。
可以说她能走到决赛,也不全凭着偷学她的工序。若是靠着她自己,走到第三轮也不成问题。
“女子修炼厨艺不易,你定是付出了很大心血。这场比试就算没有我,你的手艺也能占据一席之地。”文芜尝了其他人的汤,很多都不如林瑶。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林瑶甩袖,愤然而走。
“你是不是需要赏金?”文芜蹙了蹙眉。
在林瑶掠过她身侧时,明显有着一股刺鼻的药
味。
依她学习药膳的经验来看,这种药不是用来滋补的药,就是用来治疗恶疾的药。
就在文芜话音落下时,明显看到林瑶的身形顿住了。
“你家中是不是有人生了病,你需要夺得前三来获得赏银?”文芜见她停步,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汤羹大赛是周馥国的传统比赛,赏金也十分丰厚。那第三名都有三十两,魁首则是整整一百两。
比赛结果公布就现场发放,文芜方才也收到银票了。
“胡说八道!”林瑶冷哼一声,抬步又是离去。
沉时桢冷眸深邃,轻哼道:“你的好心被当做同情了,这少女在气头上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但倒是还有几分骨气。”
如果遇到那等伪善之人,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佯装可怜了。
“这一百两银子,劳烦你命人帮忙给她吧。就算是在气头上,面对亲人重病,她怎么也会收下这笔银子。”文芜将那装着银票的信封递给沉时桢。
这些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而且一百两,对于现在已经对富人开放的素心馆而言,两三个月也就挣到了。
“这一百两或许远远不够呢?”沉时桢低头瞥了一眼那信
封,并没有接过来。
“还是先查清楚吧,如果真是重病,这些钱远远不够。再说了,你也还不知道这病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文芜垂眸细思,也是觉得有理。
既然是为亲人诊金来参加比赛,无论如何身边也该有个帮手。林瑶身边一人也无,显然整个家的情况可能都不乐观。
“先回府吧,我让长鸣去查。”沉时桢叹息一声。
既然文芜想帮忙,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一个时辰后,长鸣策马而归。
“启禀殿下,那少女家总共五口,父母俱是病在榻上。她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八岁的妹妹。如今全家都靠她一人支撑,但家中米粮已是快断绝了。”长鸣说着也是有些不忍。
十几岁的少女要养活五口之家,还要照顾病重的双亲,若换了其他人只怕早就不堪重负了。
文芜瞟了一眼沉时桢:“你说对了,一百两银子怕是不够。”
两个病重的人,治疗要花一笔钱,那病愈后的休养也是一笔钱。那二老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