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腹中龙嗣乃是长子嫡孙,这一见红非同小可。
但是未免惊动圣上,惹出不必要的动荡,司徒襄还是将此事先压了下来,秘密请了御医前来看诊。
“娘娘,这碗汤安神补气,你这见红乃是气不摄血所致。喝点汤,对您的身子好。”林瑶端着一碗清汤,双膝跪地,如供奉神明一般虔诚。
闻到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宫蓉眉头一蹙,又是一阵反胃。
“你这熬的什么汤!还不快拿下去!”娟儿见主子又要犯呕,连忙是将人给推得老远,将那汤也撒在了门外的草地里。
林瑶辛苦熬出来的汤,被如此糟践,心中也是有火。但在东宫之中,太子妃面前也不能过于造次。
而且,方才她也确实看到蓉太子妃有了要干呕的迹象。
“娘娘,其实这碗汤只是疏肝健脾而已,并无其他特殊。您之所以会见红,完全是因为动了肝火,导致肝脾不和。”林瑶依旧低头跪着,细声细气。
宫蓉眉头一挑,低语道:“当真只是如此而已?”
以前她倒是听御医说过肝脾不和,但是当时她也吃了很多养肝补脾的药,但都没有见效。
“若不
是动了怒,娘娘也不至于肝脾不和。肝主血,脾主运化,这见红加上干呕,便是表现出来的症状。”林瑶笃定低语,这些都是她在学药膳时学到的。
中医理论,宫蓉在安胎期间也听御医说了不少,有些也确实是林瑶说得这样。
“一定是那梦殷国的贱/人冲/撞了太子妃,只要太子殿下将人招来一问便知。娘娘还请放心,殿下一定会给您讨回公道!”林瑶目中闪现出一丝阴鸷。
宫蓉不发一语,只让婢女将林瑶的汤再盛一碗来。
东宫正殿,司徒襄正跟几个御医说着话,脸色甚是担忧。听说幽王殿下带着文芜前来,眼中恍然也是浮起一抹寒霜。
“看来太子殿下也怀疑民女了?”文芜一见太子这模样,也是心中冷笑。
“在本朝时,民女顶着万千压力为蓉太子妃安胎。为了不让太子殿下惹上嫌隙,作为嫌疑人的我才屡次拒接相请,留在京都之中。为了太子妃,甚是熬了几个晚上为其思索食谱。”
这些都是在为他们夫妻二人考量。
如果那些食谱中/出了什么事,文芜的责任重大,换做其他人恐怕没几个愿意趟这个浑水。
司徒襄眸中一动,面色也是稍微缓和了些:“文姑娘心慈,自然不会做出那等事。但是在你们离开后,蓉儿就有了中毒之相,这总该还是要查清楚。”
无论事实如何,都必须要有理有据。不然一旦传到父皇耳中,他没个交待就要遭殃了。
“太子妃定是在民女离开之后,才又服下了有毒的东西。想要知道是不是如此也很简单,只望太子殿下不要心疼。”文芜算了一下时辰,如果现在用她的办法也还来得及。
“心疼?”司徒襄面色一沉,“文姑娘,如今蓉儿已即将临盆,可不能拿她的身子冒险。”
文芜看了一眼边上的御医,眸中笃定:“只要诸位御医按照民女所说的做,太子妃绝不会有所损伤。”
皇族血脉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诛灭九族都是小的。沉时桢心中也是一沉,不知文芜这自信是哪来的,世上根本没有万无一失的事。
“诸位御医且听我一言,若是觉得可行便如此,不信则另想办法。”文芜上前走到那些御医之中,对他们说出了心中的办法。
几名御医听了都是捻须沉默,谁也不敢说话。
文芜见他们拿不定主意,转眸看向司徒襄:“太子殿下,您明知娘娘被人蛊惑,一直小心不点破。但是,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太子妃这样被人愚弄下去?”
谎称储君令已不是一次两次,司徒襄也是分外忌惮,生怕蓉儿哪天犯下大错。
如果再一味纵容,他担心的事总会发生。
“照文姑娘说的做,能有几成安全?”司徒襄还是问了御医。
几名御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姑娘所用乃灵龟八法,用来稳定娘娘的胎气甚好。只是,恐怕娘娘不愿意,这其中还需要汤水外服,双管齐下才能保证安全。”
司徒襄点了点头,略微沉思片刻也是传令:“传女医来给太子妃失贞,你们按照文姑娘说的药方去煎药。”
御医们抱拳领命而去。
“文姑娘,你是早知道在背后怂恿蓉儿的人是谁了吧?”司徒襄早已在宫女口中得知,林瑶这段日子出入后院很频繁。
文芜冷笑一声,抬眸直视司徒襄的眼睛:“听太子殿下的语气似是有些责怪的意思,幽王殿下已不知多少次提醒您,让您留意太子妃身边人,你可曾在意过?”
身为东宫
太子,这宫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人。别说是经常出入的人,就是一只苍蝇飞过都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