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地牢乃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戒备森严到真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刑部尚书已被革职,现任尚书是谁?”沉时桢不慌不忙,冷冷低问。
人是在刑部地牢中消失,那跟这些狗官肯定脱不了关系。事关太子妃,他们为了明哲保身,怎么都会使出些手段来自保。
“新任尚书已封,但还未赴任。如今刑部归在胡太尉手里管着,但是这几日他也称病在府中,闭门谢客了。”长鸣早已命人送信给太尉府,但等来的就是回绝。
沉时桢心中冷笑:“这老狐狸倒是鸡贼,明知禁卫军捉拿了跟蓉太子妃走得近的人,立马就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
负责此事的人已经将自己掩藏起来,无关此事的人他这个异国亲王也无权调查。
这就等于将他架空了。
“关押她的地牢在何处?”文芜冷不防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去探视一下吧。”
沉时桢一怔,地牢可是最为肮脏污秽的地方。关押的人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道文芜为什么要往那里去。
“你要查什么跟长鸣说就是,要想探视地牢
中人,是需要官府放行条的。”他可不想再去找那闭门谢客的胡太尉,这老狐狸为了自保,就是冒着被他杀了的风险也不会开门。
文芜瞟了他一眼:“你身为亲王殿下,要想进地牢探视,谁敢拦着你。就算那些狱卒们对你不满,告状也是告到胡太尉那里。”
这太尉大人早就听命沉时桢,就算得知他擅闯地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沉时桢挑了挑眉,也是略有些心虚别过了头。
他给胡太尉那亲王造/反的证据,让他在周馥陛下面前立了大功。这一份人情他还不了,但是在某些时候网开一面还是做得到。
“长鸣,备马车。”文芜这一趟地牢她是去定了。
比起之前关押她的那座监狱,刑部地牢的位置更为偏僻,也更为阴森恐怖。
一踏入牢房就是一阵阴暗,狱卒们端着烛台,那微黄的光打在脸上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文芜没想到,沉时桢居然只用一句话就进来了,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
“殿下,那女人原先就被关押在这里。”那狱卒指了指最角落的一间小牢房,约莫只能有个人容纳在内,十分
狭窄。
“在地牢中的女犯人不多,最近又一个没有,所以就将她单独关押在此。但是没想到,在这重重锁链之下,人居然就消失了。”
那栅栏上还缠绕着如蟒蛇一般的锁链,在烛光下闪着光。
“劳烦狱卒大哥将门打开,我想进去看看。”文芜瞧着那监牢内并无异样,但她不相信一个人会凭空消失。
这牢房不大,但是床榻,小桌椅都有。三面为墙,都是最为坚硬的黑石砖堆砌而成,以重锤都很难击碎。
文芜踏入牢房,鼻息之间忽而闻到一股怪味。
她蹙了蹙眉,低头开始寻找那味道的来源,结果在一处墙角发现了一块正方形的黑色扁平之物。
“这是什么?”文芜指了指那角落的东西。
之前她在监狱时可没见过有这种东西,这味道闻着摆明就是一种药香。
那狱卒也是奇怪,走过去低头一看,摇了摇头:“我们牢房里从没有这种东西,应该是那个女人带进来的。”
监狱里不会有蚊香,更不会准备除味的东西。但文芜相信自己的嗅觉,她感觉这香气十分怪异。
她取出帕子将那东西小心包好,交给沉时桢:
“让长鸣拿去给大夫查验一下,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沉时桢也是闻到了那一抹异样的香,二话不说就让长鸣去了。
这人不翼而飞,牢房里也只找到了这一点线索,文芜也是只能先将疑惑压下。
“这件事情我会交给在军务府的内应去查,眼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此处为好。”沉时桢也心知林瑶的失踪绝对与蓉太子妃有关,她如此不依不饶,再不走还会惹祸上/身。
文芜早就收拾好了细软,背上梅儿,牵着阿竹就是出了门。
马车前行,一路上并没有官兵拦截。可见司徒太子或是蓉太子妃都没有派人盯梢他们。
“长鸣,前面左转。”文芜忽而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突如其来的吩咐也是让长鸣一怔,但少夫人发话了他也不能忤逆,不由分说直接勒转了马头。
沉时桢见拐进的是一处狭小的巷口,忽而凝眉:“如果我没记过,这应该是通往林瑶家住宅的巷子。”
一个从刑部地牢里逃/脱的人,再傻也不会直接回家。文芜就算去了,只怕也是扑了个空。
但是他也没有多加制止。
“是同样林瑶家的巷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