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血教的人行踪隐秘,在各国间都有细作。如果林瑶真的要藏,长鸣就是生了三头六臂,开了天眼也难找到。
“长鸣若找不到,那我就让大理寺去找。”沉时桢冷哼低语,“这女人从周馥国追到京都,还伪装入了二皇弟的府邸,绝没有什么好心思!”
如果不是看在文芜对她多有同情,当初在那生日宴上,他就会让长鸣将她逮捕!
“大理寺就不必了,就算林瑶是周馥国人,无凭无据抓了她最后也只能无罪释/放。”文芜可不想让自己身上的冤情再在林瑶身上重现一次。
“那你就打算这么算了?”沉时桢目中掠过一抹怒意。
文芜抬眸看着他:“你都还没问我发生了什么,怎的就对林瑶这么恨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对于林瑶要不是她主动说出来,只怕沉时桢也发现不了什么。
“我不用知道发生了什么,御医说你心神皆遭到了摧残,既然那伤害你的人是林瑶,那我就绝不放过她!”沉时桢气得咬牙切齿。
文芜轻轻戳了一下他那气得鼓/鼓的腮帮子,低语道:“别气坏了身子,其实这些事
情与林瑶无关,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些月血教的事而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垂眸道:“那天在后花园,我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菊儿在我耳边哼唱了一种非常奇怪的音律。我一听到那音调就觉得诡异,而后就感觉头疼欲裂。但是之后,菊儿居然不记得自己哼唱过。”
那日的事沉时桢也知道,要不是他刚好回来,刚好遇到菊儿求救,只怕他还不知道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林瑶告诉我,那是月血教的一种魔咒。”文芜心中微微抽/动,“是他们在千里之外操控了菊儿,让她哼出了那曲子,也是那诡异的音律使我头疼到晕厥。”
沉时桢也是心中微惊。
“我在府中的异国志中看到过梦殷的一些邪术记载,确实是有一种千里摄魂的邪术。当时林瑶说出来,我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文芜不禁又是颤/抖,“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其实都在梦殷人的掌控之下,生死只在一瞬!”
恍然间,沉时桢的心似是被冰封了,背脊也微微发凉。
如果自己的命被人掌控在手里,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那简直太可怕了!
“我没什
么好怕的,只是菊儿还这么小。她已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我不想她卷入到这些邪教的真孤单之中!”文芜双眸水润,晶莹泪珠控制不住滑/落。
为什么这种事偏偏会发生在她身上,她只想做一个普通女子,开一家小店赚些养家糊口的钱。让儿子可以上私塾,做他喜欢做的事,让女儿治病恢复健康,将来幸福安康。
当素心馆开张,遇到赵神医,她感觉一切都近了。
但如今再看,一切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必须要抓住林瑶!”文芜咬牙低语,目中忽而又是闪出了坚毅。
沉时桢眸光一紧,沉声道:“你不是说长鸣抓不到她吗?”
算算时辰,长鸣快马加鞭追逐一个女子,应该早就回来了。就算遇到了阻碍,凭着他和幽王府的府兵,要剿灭一些邪教徒也易如反掌。
但他还没有回来复命,可见也是被文芜说中了。
“长鸣抓不到她,我可以!”文芜眸光闪动,“在林瑶靠近我的时候,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种特别的熏香。”
哪怕已经头疼欲裂,心神涣散,但她的嗅觉已经没有失去敏锐。
“女子身上有香本是常事,
京都之中就有一万多种香粉。”沉时桢知道文芜有特殊的嗅觉,可那么多香,她也不可能全都记住。
“没错,但是那种香我只闻过一次,还是在前些日子才闻到的。”文芜自信高语,“那种气味我也很喜欢,本想让你给我弄一些,但是忙着做荣圣百全也就忘了。”
沉时桢眉头一挑,认真看着文芜:“你是在二皇弟府上闻到的那种香气?”
幽王府从来就不用什么熏香,那婢女丫头所用的都是胭脂阁里的普通香粉,文芜根本就看不上,绝不会说出喜欢。
前些日子她去过的地方只有相府和二皇弟的府邸,前者对她而言就是个深恶痛绝的地方,沈浅浅也只喜欢胭脂阁里的香。排除之后,也就只剩下二皇弟府了。
“幽王殿下果然聪明。”文芜眸中一亮,“我一直就怀疑镜娘是林瑶,所以对她身上的味道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当日,她身上的香味和其他舞姬都不同,所以我猜她是自己在外面采买或者自己独有的香。”
想要进入二皇子府邸做舞姬,除了要经过舞艺的考核,还必须要调查是否身家清白。
“林瑶定是以假身份混
进去,也就是说她是提前做好了预备进入二皇子府,勾/引二皇子。所以我猜,她身上的香是自己研制的。”